齐王?他不过是兴致来了问一问,偶尔发布一项两项无伤大雅的政令罢了。
所以替白惊鸿找个姑娘而已,这对孙国公来说十分简单。
听了这话,白惊鸿脸上一阵暗喜,但很快将脸上的喜色隐没,起身来,去画花锦的长相了。
他无意骚扰花锦,也知道花锦已经嫁作人妇,他只是想要知道花锦如今人在何处,过得好不好。
只要她过得好,白惊鸿能够远远地看上她一眼,一切便都足够了。
此时的花锦,正在谷旗州都城的一座独立小院儿里,看工部新呈送上来的输液皮管及输液铁针。
这是花锦来都城之前,画好了图纸让工部制造出来的,历时这么久,才弄出了这么个玩意儿。
虽然这种粗糙的东西,远远没有现代工业流水线生产出来的精细,可是也能用了。
她望着托盘上的输液皮管及输液铁针点点头,
“用上这套工具,及我写的补液盐及电解质溶液的方子,输入进金水的体内,效果如何?”
莲儿立即回道:
“娘娘,工部的官员都说这也太神奇了,这段时间他们就是按照娘娘您说的,金水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中,不吃不喝的,竟然也一直活着呢。”
就是这个什么补液盐及电解质溶液,太过于费功夫了,每次要用一大堆的东西,又是蒸又是烤的,才弄出了那么一小瓶的什么补液盐,什么电解质溶液。
这药房的名字好奇怪,莲儿觉得好拗口。
花锦满意地点点头,
“既然实验可用,那便让工部将模具再精细一些,便可量产了,同时,按照我给的方子,可以加大补液盐及电解质溶液的制作。”
关于补液盐及电解质溶液的制作,是末世之后的简易方子,可以用于静脉注射入人体,达到维持生命特征的功效。
这些东西花锦本来还没想弄,是金水这个烫手山芋,逼得她把这套东西给制作了出来。
既然放在古代也能用,花锦想着干脆弄个古代版的流水线量产后,往前线给厉云卿送去。
虽然没有后世的药物那么神奇,但是放在前线,给将士们输点电解质溶液,聊胜于无嘛......
而就在同一轮圆月下,被神策军打得只剩下了十万兵卒的北戎人,已经退居到了北戎腹地。
阿道儿冲入了屈乐长的大帐,冲他怒吼着,
“你不是天景国最年轻的校尉吗?我们花了极大的价钱,将你从天景国带到北戎来,不是让你一直打败仗的。”
三十万北戎精锐男儿啊,就这样在一场又一场的败仗里,横尸遍野。
没有北戎人愿意相信这个结果。
屈乐长也不信。
他满脸都是来不及整理的胡茬,不断地摇头,
“不,神策军才两万多人,我又三十万北戎军,我怎么可能会输,我不信,我不信!”
这结果简直让人觉得崩溃,但事实就是,他的确是在一直打败仗。
阿道儿气得给了他一拳。
将屈乐长打倒在地,阿道儿坐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现在神策军已经有了五万人,他们的人越打越多,可是我们北戎的精锐,已经被打光了。”
“大王的意思,是求和。”
北戎王室已经不愿意再继续消耗下去,求和的意思越来越明显。
然而,听到“求和”两个字,屈乐长猛然清醒过来,他大喊一声,
“不,不能求和,士可杀不可辱,厉云卿夺我未婚妻,我坚决不求和。”
阿道儿恨不得给屈乐长几拳,让他清醒清醒。
“就因为你的不甘心及急功近利,所以我们北戎才死了二十万好男儿。”
“不,不阿道儿,这全怪厉云卿,我有什么错?不是我的错。”
屈乐长完全不能够接受自己的失误,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我记得前方是不是有片瘴气林?我们可以将神策军引入那片瘴气林。”
“那又有什么用?里面的瘴气根本就不能毒死人,顶多就是让人呕吐腹泻。”
突然,阿道儿的话一顿,他看向屈乐长,脸上笑了起来,
“是的,长时间的上吐下泻,根本吃不了任何东西,等他们的身体虚弱到了极致的时候,我们再反扑回去,不怕灭不了五万神策军。”
这绝对是个极好的计划,现在神策军已经深入了天景国腹地,厉云卿根本就不熟悉北戎的地形。
如果能趁这个机会,最后将神策军杀个一干二净,倒也划算。
北戎军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着,神策军这边,却是围着几只大箱子好奇的看着。
厉云卿穿着黑甲,正在空地上擦着手里的蝉翼刀,有亲兵上前,
“王爷,娘娘这回送来了好多箱奇怪的东西。”
他呈上来一些玩意儿,又拽了一名大夫过来,道:
“这是娘娘送来的大夫,说会教我们咱们的军医怎么用这些玩意儿。”
厉云卿抬起狭长的眸看去,前方托盘内放着一根皮管,几根绣花针?还有一只奇怪的琉璃瓶子。
他微微抬起那张俊美的脸来,脸上还有细碎的血珠,问花锦送来的大夫,
“这是做什么用的?”
“回王爷的话,娘娘说,这是吃不了东西的时候,用来补充体力的。”
大概是这样的功效吧,大夫曾经参与过,对金水体内毒素的研究,反正用了这一套东西,金水至今活的好好儿的。
娘娘说,要让金水活到能够把金水体内的毒,研究出解药为止。
厉云卿锋利的眸子里,映出一丝笑来,他的语气稍显柔和与宠溺,
“收着吧,她惯来爱做这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虽然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能有什么用,花锦往前线整整送了十几车,但她念着他,总比自个儿在谷旗州乐呵,将他忘到了后脑勺去要好得多。
收完花锦的礼物,大军继续去追击北戎军,然而刚过天堑,厉云卿便觉着不对劲了,北戎人似乎有意要将他们引往某个地方。
他决定不再趁胜追击,免得陷入屈乐长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