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白发毒女离开,袁幼瑛依偎过来,白惊鸿依旧宛若个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的坐着。
“师兄,我知道你忘不了她,可是师叔是不会放过她的。”
袁幼瑛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一只手抚弄着白惊鸿的胸膛,眼底是令人惊心动魄的恶。
白惊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面无表情道:
“你想多了,不放过就不放过,我也不是特别的在意。”
至于是不是真的不在意,白惊鸿的脸上,如今已经看不出半点痕迹来了。
袁幼瑛不信他,但她仔细的观察了半晌白惊鸿脸上的表情,并没察觉出任何的异样来,便说道:
“师兄能想通自然是好,就怕师兄想不通,为了这个姓花的女人,最后众叛亲离。”
狠话说尽,听不听在白惊鸿。
白惊鸿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与袁幼瑛往齐王军营去了一趟,但齐王军营依旧不让他俩进去。
“怎么?如今你们齐王是打算与天一谷撕破脸吗?为了个女人,连表面的和气都不要了?我们天一谷可是在给太子办事儿的。”
气愤至极的袁幼瑛,不由得放出狠话来,
“若是耽误了太子交代下来的事,可有你们齐王好看的。”
营门口的齐王军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姑娘还是不要为难我们了,如今咱们齐王与齐王侧妃根本不在军营里,这座军营也要裁撤了。”
“不在军营,那在哪里?你们不是有个毕月郡主吗?她又去了哪里?”
袁幼瑛人在江湖,并不知道朝廷里的那么多弯弯绕绕,她只知道,齐王妃授意她可以杀了侧妃添香,必要时候可以找毕月郡主帮忙。
因为毕月郡主也很讨厌添香。
齐王军道:“毕月郡主的行踪,不是你们这些江湖中人可以过问的。”
袁幼瑛一脸的不服气,
“江湖中人怎么了?都说江湖中人比起你们这些朝廷走狗要好。”
她还没骂完,手臂就被白惊鸿一拖,带去了远处。
只听白惊鸿说,
“我看齐王只怕不会见我们了,我们还是直接去都城找孙国公吧,谷旗州的事只有孙国公才能做主。”
袁幼瑛一想也是,当即答应了白惊鸿,两人展开了轻功,往谷旗州去找孙国公,他们要借助孙国公的力量,通缉花锦与厉云卿。
让花锦与厉云卿被群起而攻之。
但都城出事了。
整个都城正在经历一场腥风血雨,源于“齐王”颁布了一项谷旗州例律,整个齐王军改制,刷下了一大批的冗兵。
下至小兵,上至高级武官,不光查冗军,还在查这些高级武官的身家。
因为是齐王军内部的自检,孙国公等一干谷旗州权贵,也没办法往齐王军内部伸手干预。
但谷旗州查冗军,都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他们之所以能够存在,多多少少都跟谷旗州的达官显贵们脱离不了干系。
甚至,跟孙国公也脱离不了干系。
袁幼瑛与白惊鸿的这点事,相比较大厦将倾的谷旗州局势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因而当下人来报,说袁幼瑛与白惊鸿要借助朝廷的力量捉拿魔教时,孙国公只是烦躁的摆摆手,随便说了几句话,让下人打发这两个江湖人离开。
过了会儿,孙国公又是头大的将下人叫回来,问道:
“齐王妃娘娘见到齐王爷了没?”
下人摇了摇头,
“咱们的人来信,说齐王殿下带着侧妃去别院住了,不在齐王军营里。”
“去别院住了?还带着那位侧妃?”
孙国公一听,急得嘴角都起了燎泡,询问,
“那齐王妃赶去别院了没?”
“娘娘没去,娘娘气着了,跟着毕月郡主回了帝都,说是要向陛下告御状。”
“蠢货!!!”
孙国公气的直跳脚,拿起小几上的茶杯就往地上砸,砸完还不算,又在原地走来走去,
“我怎么生出这么个蠢东西来的?她去告什么御状?那位的身子骨早就不行了,等她见着那位,谷旗州的齐王妃都要换人了!”
被自己女儿这神奇的操作给震惊了的孙国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又指着下人大骂,
“你们这些混帐东西,怎么早不禀报?快,速速去将娘娘追回来。”
下人屁滚尿流一般的跑出去,吩咐孙国公府的人立即备马去追齐王妃。
还没歇口气,孙国公又怒气冲冲的从屋子里出来,指着下人大喊,
“随我去别院,我倒是要看看,那个侧妃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再不把齐王的心从添香的身上拉回来,整个谷旗州就危险了。
冗军裁就裁了,可不能再继续查下去,否则他在谷旗州经营了这么多年的羽翼,就会被齐王拔光。
大步走出门的孙国公脚步一停,眼中带着狠戾,转头吩咐跟在他身后的管家,
“吩咐咱们的人,该坐好准备了,若是齐王不听话......!”
管家立即了然,弓腰低声道:
“那老爷就不能杀了添香,如今添香的肚子里,不正好有个小世子吗?”
添香肚子里的是男是女,不重要,只要孙国公说这是小世子,那就是小世子。
齐王妃生不出来小世子,也不得齐王的宠爱,这没关系,只要让添香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去母留子,一样可以将小世子记在齐王妃的名下。
至于齐王,他不死,小世子如何继位?
短短几步路,孙国公就决定了接下来,他要干一票大的。
整个谷旗州的都城宛若遭遇了外敌入侵一般,由孙国公府的府兵接掌,街上风声鹤唳,家家户户紧闭房门不出。
袁幼瑛抱着白惊鸿的手臂,紧张的问道:
“师兄,是不是都城出事了?这些都是孙国公府的府兵吗?”
一座国公府,竟然有这么多的府兵?
多到可以掌控一座都城的地步。
袁幼瑛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