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厉王府的侍卫,可不是帝都贵人们府上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所以,花锦这哪里是派人来取折子?
这分明是在抢折子看吧!
长孙庆俊和师爷,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厉王府的侍卫,将这屋子里的所有折子全部搬空。
他们俩是遇上土匪了。
又听厉王府的侍卫们说,.c0m
“娘娘吩咐了,从此以后,这铃水郡里的所有折子,就不必送到长孙城主这里来了”
“娘娘说了,长孙城主照管了铃水郡这么多年,也是劳苦功高,听说长孙城主的身子不太好,娘娘希望长孙城主今后能好生的将养着身子,这些繁琐的庶务,娘娘可以替城主操心。”
说完,这些厉王府的侍卫头也不回,搬着折子就跑了。
长孙庆俊的脸啊,惨白惨白的,一脸生不如死的对师爷说,
“这可怎么办?咱们这个铃水郡已经被那一个妖妃给彻彻底底的掌控在了手中,长公主那边又迟迟没有示下,这让本官怎么办?”
“天爷啊,以后可怎么跟长公主交代?”
师爷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但听长孙庆俊这样一说,师爷便是哼了一声,说道:
“驸马爷去了帝都,想来长公主的日子应该不太好过,不知他们会有什么协商,咱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别着急,那妖妃越是跋扈,咱们越是要忍辱负重,待驸马爷登上皇位,再来问罪那妖妃不迟。”
这话说完没有两天的时间,花锦接到了一封信,邀请她到城外风波亭一叙。
银发的尊贵女子,容颜迭丽,手中捏着信,坐在房中的罗汉榻上,问送信进来的吴天,
“可看到是谁送来的信?”
吴天低声的说,
“是一个孩子,咱们的侍卫已经将他拿下,从他的嘴里听说,让他来送信的是一个声音尖细的男人,身上还有一股子脂粉香气。”
“声音尖细的男人?还有脂粉香......”
花锦疑惑的侧头,看向厉云卿,
“这是什么人?王爷知道吗?”
厉云卿笑着说道:
“声音尖细,身上又有脂粉香气,必然是宫里的太监了。”
民间的孩子没见过什么贵人,只要衣裳干净不臭,便觉得气息清新。
而帝都的贵人爱熏香,伺候贵人的太监们,自然也会带上熏香气息。
这熏香的香味,便被民间的孩子误以为是脂粉气。
花锦恍然大悟“哦”了一声,
“那是太子的人,还是长公主的人?”
与她一同坐在罗汉榻上,挤在花锦身边坐着的厉云卿,面上带着笑,摇了摇头,
“不知道,但目前最头痛的,应该是这两人没错。”
帝都的人都活的精明,长公主飞扬跋护了这么多年,一直当驸马爷是她的私有财产,从未曾想过,驸马爷也会有带兵堵了帝都城门的那一天。
估计这几日驸马爷脱离了长公主的控制,长公主一时半会儿的想不太明白。
长公主那边,正陷入兵荒马乱之中,分不出神来找花锦。
而太子,是那个即将继承皇位的人,帝军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几万的帝军几十年没有打过仗,前段时间还被厉云卿灭了三万。
帝军士气低落,能挡的住驸马爷的民兵才怪。
驸马爷展露出他的野心,最直观的就会威胁到太子的地位/
因而目前急得火上墙的,应当是太子。
厉云卿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了花锦,花锦便是笑了起来,
“这些人平日里一个个矜贵着呢,竟然迂尊降贵的,约我这北地庶妃一叙,好啊,我去会会这人。”
花锦去见了这人,她到城外风波亭的时候,太子并没有来,来的人是太子妃。
这位太子妃,大约四十来岁的年纪,用幕笠遮着面,身周全都是伺候着她的丫头婆子。
远处,还有一堆的东宫侍卫。
而与这位太子妃比起来,花锦的这张只大不小。
虽然花锦身周只有四个丫头伺候着,但是花颈带的侍卫竟然有两百人人之多。
与花锦这阵仗比起来,太子妃的仪驾,那都算是小的了。
见花锦从轿子中袅袅挪挪地走下来,头戴幕笠的太子妃,脸上有着很明显的不愉神色,她坐在风波亭中,对花锦阴阳怪气的说,
“早就听说小厉王妃非同凡响,如今一看果然也是如此,咱们帝都可没有哪位贵眷能比得上小厉王妃这仪仗的。”
顿了顿,这位太子妃看向花锦身上的鲛月纱,又说道:
“也不知小厉王的侍卫,有没有小厉王妃这样的多,小厉王妃可当真不输你们家王爷呢。”
说起来,这皇亲国戚命妇之首,应当算是太子妃了。
毕竟她可是将来的国母。
可是她这未来的国母与花锦比起来,无论是是侍卫的仪仗,还是周身的穿戴,都不如花锦。
看花锦一身的鲛月纱,便是身着黑色,也是十分璀璨动人。
行走间更是光彩夺目。
而太子妃呢,她虽然是太子妃,可是太子妻妾众多,挥霍无度。
这几年自厉云卿去往北地之后,东宫的收入缩水至曾经的十分之一不止。
大手大脚花钱惯了的人,怎么能够忍受的了一朝节衣索食的生活?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说的便是这样如今的东宫。
但即便是在东宫最鼎盛时,太子妃也不曾穿过鲛月纱做的衣裳。
整个帝都能配得上穿鲛月纱的人,就只有当今皇后娘娘。
因为整个帝都的皇宫里,总共也没有几匹鲛月纱的料子。
都说物以稀为贵,鲛月纱自然只能配得上最尊贵的人。
因而今日太子妃见花锦这一身的鲛月纱,心里难免冒酸水,说话间便也有些阴阳怪气起来。
甚至,她定睛一看,连花锦身边伺候的四个丫头,也是一人一身的鲛月纱。
这!这等挥霍,教太子妃又气,又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