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郎领着他的金吾卫,就守在尚书房外,敬事房的太监站得远远儿的。
他们站的时间太久了,站的都怀疑了人生。
见厉云卿出来,吴大郎拱手弯腰,
“陛下!”
晾了王家这一脉大半天,帝都城内该知道的人早该知道了,该想办法自保的人,也该行动起来了。
别看现在整个帝都静悄悄的,但所有在帝都里的权贵,今天晚上估计没有人能睡得着。
他们突然发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这新上任的皇帝陛下,心肠貌似有点很绝,连自己的母族都不放过的人,得心肠多狠呢。
“查,先将王家抄家,再细查。”
厉云卿下令,金吾卫立即动了起来。
“传皇帝陛下令,王妙儿公然在御花园内喧哗,意图谋刺皇上,今,将令金吾卫,将王家彻查。”
“违令者,杀无赦。”
王夫人是第二天一早求到花姐面前的。
一开始花锦还没想的有厉云卿那么深远,只是觉得这个王夫人和王妙儿着实可恨了些,竟然在她封后的第二天,跑到她面前来,要做她男人的贵妃。
这让花锦如何能忍得??
于是花锦就打算将王夫人和王妙儿先扣起来再说。
不管怎么样得给他们王家一点颜色看看才行。
她没有料到厉云卿会想的这么深,将这矛盾一竿子捅到了底,甚至现在已经发展到了,要将王家抄家的地步。
要知道,在帝都城内的那些权贵,唧唧歪歪缠缠绕绕了几百年的时光。
他们早已经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关系。
抄一个王家的旁系,就会牵扯出整个王家来,这留在帝都城内的王家,也不止厉云卿母族这王家一脉。
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汹涌到了王夫人这里。
因而,王夫人到了第二日解足的时候,便哭着来到了花锦的面前。
她早已没有了昨日的嚣张与跋扈,直跪在花锦的面前哭着说道:
“说来,厉王妃还小的时候,臣妾也是带过的,这臣妾与厉王妃不是母女,却情同母女,娘娘,您可不能这样狠心啊。”
“咱们到底是陛下的母族,陛下一时震怒,不然会也不知分辨分辨,咱们到底是他的自己人,还是同他作对的人。”新笔趣阁
“若是真的要抄了咱们王家娘娘,可就太教人寒心了娘娘。”
“妙儿这个孩子,臣妾是从小带在身边,当女儿一般养着的,她怎么可能会去刺杀陛下?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吧,娘娘,可要替陛下的母族,查个分明才是。”
花锦被厉云卿折腾了一个晚上,正是腰酸背痛的时候,她坐在八宝榻上,单手撑着额头,鎏金的护甲在正午的阳光中闪烁着金黄的光芒。
当了皇后的好处之一,就是她穿衣打扮,可以随心所欲,想怎么穿戴就怎么穿戴。
只要不超过帝王规制,那用什么图案都行。
花锦的头上就戴着一支凤钗。
她以前的身份,只能用鸾图,而现在她用鸾图与凤图都可以。
甚至凤图还必须得用的比鸾图多才行。
听得王夫人哭哭啼啼的喊着冤枉,花锦不由得笑王夫人太过于天真,这都什么时候了,哭有用吗?求有用吗?跪地求饶有用吗?
一点用没有。
因为厉云卿是铁了心的,要把这件事往大了去做。
王夫人一个人怎么能够撼动的了厉云卿的决心?
而且厉云卿是替花锦做的这件事情,为了确保厉云卿不再处理政务之后,花锦的政治野心推行得更顺利。
王家必须被彻查。
再说了,当年厉王府遭难的时候,厉云卿深夜拍遍了帝都城内所有权贵的门,竟没有一家人给他开门,没有任何人对他伸出援手。
不落井下石都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据说王家这一脉,还落井下石了不少事情,毕竟是厉云卿的母族,对于厉王府的事,他们还是多少知道一些。
说出一些污蔑厉王府的事情来,那多的都是有鼻子有眼睛的。
还是厉云卿说的那句话很对,这世上的任何一支家族,只要认真的去查,总能查出一些猫腻的。
于是面对王夫人的哭哭啼啼及跪地磕头,花锦很淡然的说道:
“你们王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陛下的事情来,自然经得住查,倘若王家真有谋逆的事情,便是本宫也保不住你们王家,此事便等待金吾卫查出来的结果如何再说吧。”
“娘娘,娘娘不可啊,娘娘......”
王夫人大哭,这世上谁经得起查啊?当年的厉王府,也经不起那样捕风捉影的查,跟何况还是有心的栽赃陷害。
她这才明白,其实不是厉云卿当上皇帝,他们家的好日子就来了,而是厉云卿当上了皇帝,正是找他们清算来了。
王夫人跪在地上,用膝盖行上前,
“娘娘,娘娘您救救我们王家吧,否则,否则这世人若是说起,说陛下一得到皇位,便连母族都......都......”
还不等她的话说完,花锦就起身来,施施然走到王夫人的面前,她垂目,
“哦?你是在威胁本宫?”
“娘娘,娘娘,臣妾不敢。”
“你不敢?本宫看你们敢的很。”
花锦抬脚一踹,将痛哭流涕的王夫人踹翻在地。
她就宛若个妖后一般,冷笑着对王夫人说,
“本宫刚刚被陛下册封为皇后,你们王家莫非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这么快就冒了出来,这不是你和王妙儿的主意,这是你们所有人,都在削尖了脑袋的,想要为自己谋利益。”
“不要以为你们有多无辜,这帝都的天,已经变了,你们还以为你们犯了错,借着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可以永享富贵吗?”
“本宫觉得你们这是在做梦!”
花锦一扫袖,
“看在你们王家是陛下母族的份儿上,本宫特准许你回去,与你们家的人一同团聚,来人,请王夫人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