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人躲在这里说话,倒是叫我好找。定王妃,吴王妃请你过去打牌。”
富贵太太越发富态。
叶慈拉着田娉婷的手,“娉婷,随我同去可好。”
“我不爱打牌。”
“你为我加油助威,赢了钱我们对半分。若是输了钱,都算我的。”
“罢了,罢了。今儿我就指望你帮我赢一点零花钱。”
“那可不一定哦。”富贵太太一脸笑呵呵,“最近我们都有在操练麻将,定王妃未必能赢。”
田娉婷说道:“我相信定王妃,打牌光是靠运气可不行。”
“没有运气,再好的牌技也是白费功夫。”
来到花厅,麻将桌已经摆上,麻将是用白瓷做的,手感极好。
吴王妃孙氏一脸笑眯眯,看起来气色很不错。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妆容遮盖之下眼角周围颜色偏深,显然最近睡眠不太好。
话说回来,今年以来,京城各家各户,少有能睡好觉的人家。
多多少少都会受到牵连和影响。
叶慈如今身份不一般,众人对她的态度,隐隐约约也发生着改变。大家都在不动声色之间,非常自如的转换了各自的身份和地位。
“定王妃,今儿你可要手下留情,好歹让我们少输一点。”
“这话说得太早了,你们可别只盯着我一个人。”
“本王妃今儿很有信心,必定能大杀四方。”吴王妃孙氏说完,自个忍不住先笑出了声。
众人都在附和。
今儿吴王妃做东,大家都要给足面子。
至于赏花,年年月月赏花,不急在这会。还是打牌重要,难得能凑齐这么多人。
田娉婷是个聪明人,看了两把,就已经看明白麻将的玩法。
她心情好,倒也不计较坐在牌桌边上观战,吃着瓜子喝着茶水也算惬意。
待到淮阳公主赏花结束从外面进来,大家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最近,淮阳公主在圈子里还挺火爆。
先是江驸马被请到诏狱喝茶,喝了两个月又被放了出来。紧接着就传出江驸马同淮阳公主不和,爆出淮阳公主私下里养面首的消息。
是不是真的养了个面首,暂且不清楚。
夫妻不和,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江驸马近一段时间来,都住在父母家,不曾踏入公主府半步。
看淮阳公主的表情,心情很好嘛。完全没有受到夫妻不和的影响。
叶慈当即招呼道:“淮阳可愿意玩麻将,我让给你。”
“定王妃,这才打了两圈,你就要走,不合适吧。”
叶慈看了眼抽屉里面一把的小额银票,她的确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赢得有点多。
淮阳公主摆摆手,“我不打。定王妃你们继续玩。”
田娉婷主动请缨,“我来,我来。我已经学会了,我来打。”
她也是来了兴致。叶慈得了同意,欣然起身,不忘说道:“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那不行。无论输赢,我们都平分。这点零花钱我还是有的。”
“娉婷大气。”
“娉婷可别把钱给输光了。”
“想赢我的钱,别做梦了。打熟不打生,没听说过吗?今儿我要杀你们一个片甲不留。”
田娉婷放下豪言壮语,开始了麻将征占之路。
花厅里挺热闹的,大家各自都有活动安排,聊天的,打牌的,丫鬟们穿梭来去添茶水和瓜果点心。
一个管事婆子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来,迟疑了一下,还是凑到吴王妃孙氏耳边悄声禀报消息。
这一幕被众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好奇是什么消息非得这个时候进来禀报。
禀报了消息,婆子退下。
片刻之后,吴王妃孙氏笑着说道:“和大家说个事,刚得到消息,陛下即将启程回京。”
啥?
花厅内这一瞬间安静如鸡,落针可闻。
不过,很快又嗡嗡嗡声四起。
“陛下要回来了,此事当真?”
“自然是真的,这么大的事情岂能有假。”
“那……”
之前朝臣苦于见不到元康帝,不能当面直抒胸臆,不能当面劝解,因此大骂袁友仁这个奸臣国贼。
既然,元康帝即将回京,是不是意味着,袁友仁堵塞视听,一人独大的局面即将得到改善。各家各户的处境也会得到改善。
那些被绣衣卫被金吾卫抓起来的人,是不是也能放出来。
还有,南边的盐商,是不是也能逃过一劫。
盐商不是单纯的盐商,里面有着千丝万缕的纠缠和关系,不知道有多少人的银钱都投在了里面。若是被绣衣卫一锅端,损失之惨重,哎,没看见吴王妃孙氏都有了黑眼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