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这也太过分了吧。
难不成是怕他们反悔吗?
未免太小看人。
再说了,袁昭仪只是暂时止住了血,不等于一定能好转,也不等于病情不会有反复。生完孩子两三天之后大出血死人的情况可不少见。
现在说保命,为时过早。
……
叶慈终于能出宫回王府歇息。
那些道士,已经不在她关心的名单内。
今儿没用上瓷瓶中的丹药,也算是幸事。
大家都累了一天,张皇后也是疲惫不堪。
“本宫就不留你在宫中。袁昭仪那里,本宫会派人盯着,若是没消息就等于是好消息。你回去后好生安歇,不必为宫中之事操心。”
“谨遵母后吩咐,儿媳告退!”
“你确定你有把握?”张皇后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有把握!除非有人暗中使坏。”
“这倒是不至于。袁昭仪身边伺候的人,全都是袁友仁挑选出来。另外陛下也安排了可靠的人守着。那些太医,担着性命之忧,想必是不敢乱来的。”
叶慈趁机问道:“袁昭仪活了下来,究竟是好是坏?”
张皇后笑了笑,“自然有好处。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承受陛下的怒火,以及袁友仁的报复,局面会暂时平稳一段时间。但,从长远看,显然坏处更多。有母妃和没有母妃的皇子,是完全不同的。你可明白?”
叶慈点点头,她都明白。
一度,她都想斗胆恳请元康给刘珩更多机会。幸亏,她压住了内心的冲动和欲望。用袁昭仪的性命做要挟,给刘珩要好处,这是最坏的打算。
元康帝的怒火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你救了袁昭仪,该给你的好处一样都不能少,本宫会替你盯着这件事。”
“谢母后!”
叶慈出宫,回到王府,只想躺下休息,完全不想动弹。
这两日太累了,心累!
刘珩守在她身边,“你安心睡觉,本王哪都不去,就守在你身边。”
叶慈点点头,“我眯一会。”
说是眯一会,这一觉一直睡到正月初二临近午时才睡醒,都错过了回章府的时间。
叶慈懊恼得很,“为何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叫醒你。章先生那里我已经派人说了,今儿就不回去。章先生全都理解,还让你多多歇息,不用惦记他。”
叶慈瞪了眼刘珩,下床洗漱。
刘珩就像是跟屁虫一样,一直跟在她身边,就连洗脸的活也要跟丫鬟抢。
叶慈嫌他手重,直接抢过毛巾自己擦脸。
毛巾?
嗯,羊毛厂可以开展毛巾业务嘛。毛巾虽然便宜,但是量大啊,也算是消耗品,只是消耗的时间稍微长了点而已。
甚至于,她可以将毛巾厂办在京城附近,方便运输。
“洗个脸也发愣,又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这两天脑子昏昏沉沉。宫里有消息吗?”
“暂时没有。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居首功。袁友仁派人送来礼物,都堆在外院公事房,礼单在这里,你要不要看看?”
叶慈点点头,她翻看礼单,顿时就被袁友仁的大手笔给吓到了。
出手比齐王殿下还要豪爽。
她自嘲道:“我还费心做什么生意啊,光是靠收礼,就能成为一个大富婆。瞧瞧,又是宅院又是田庄,首饰珠宝都是一匣子一匣子的送,布匹则是上百匹。
我都可以借机开一个绸缎庄,将这些布匹转卖出去,白赚一笔钱。比起费尽心思筹谋生意,这法子来钱太容易了。”
刘珩笑了起来,问道:“甘心吗?你肯定不甘心靠这种方式赚钱。你总想做点什么事。”
哎!
叶慈叹了一声,“我这总想做点什么事情的毛病,是不是没救了。分明就是天生的劳碌命。”
“因为我的王妃特别能干。别人想做事情既无机会也无能力。”
叶慈找了张椅子坐下,“目前,袁昭仪的情况并不稳定。万一……袁友仁会不会迁怒?到时候这份礼物可就成了烫手山芋。”
刘珩怒道:“他凭什么迁怒你。太医束手无策,那群道士全都是摆设。要是没有你,袁昭仪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至少你拖延了时间,让太医有法可施。若是袁昭仪终究跳不过死亡,那也是太医的责任。”
“就怕袁友仁不是这么想。”
“他怎么想不重要。这趟浑水,你本就是被强迫。要怪也只能怪父皇。”
“可倒是想怪陛下,可惜……”叶慈自嘲一笑,千错万错陛下都没有错,错的只能是下面办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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