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珩进宫。
虽然希望很渺茫,他也想试一试。
只因一腔孤勇。
他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刘氏江山。
这个决定他谁都没告诉,连叶慈都不知道他的打算。
来到建章宫,经过通报,终于见到了父皇元康帝。
“儿臣给父皇请安!”
“免礼!你倒是有心,这个时候来给朕请安。户部现在不忙吗?”
“回禀父皇,为大军出征筹集粮草棉布,户部上下一片忙碌。”
“户部上下忙碌,请了安就赶紧回去当差。莫要耽误大军出征的日子。”
刘珩微微抬头,郑重说道:“启禀父皇,儿臣今日进宫除了请安,还有一事禀报。”
“何事?”元康帝扫了眼刘珩,语气冷淡。
刘珩斗胆说道:“儿臣想请父皇收回成命,另选良将出任兵马大元帅。袁大人能力卓绝,可他不适合领兵。他是外戚,外戚如何能……”
“闭嘴!此事朕早就有了定论,朕也说过谁敢反对严惩不贷。你赶紧退下,朕只当今日之事没发生过。你若是再敢聒噪,就去宗正寺请罪。”
“父皇,袁大人掌兵,终有一天会危害到刘氏江山,请父皇三思啊!”
“来人,堵住他的嘴,将他拖出去杖责三十棍,丢到宗正寺。让宗正寺严加看管。”
方内监都来不及劝,元康帝已经拂袖离去。
事已至此,棍棒肯定免不了。
至于宗正寺,这就得看张皇后的本事。
方内监指使一个小内侍,赶紧去未央宫见个禀报消息,莫要耽误。
张皇后听到刘珩挨了一顿板子,没有惊讶。接着,听说陛下下令将刘珩丢到宿宗正寺,顿时慌了。
不敢耽误片刻,张皇后带着人急匆匆赶往建章宫。
她赶到的时候,内侍们正要抬着挨了板子的刘珩往宗正寺送。
“住手!将定王抬进偏殿,请太医过来诊治。陛下在哪里?本宫没出来之前,谁都不许将定王送走。”
“母后……”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讨债鬼,本宫前世欠你的。从现在开始,你什么话都不许说,把嘴巴管好。要是胆敢胡言乱语,再打一顿板子。”
张皇后厉声呵斥刘珩,然后急匆匆去找元康帝求情。
元康帝本不想见张皇后,还是方内监劝解,元康帝才同意见一面。
帝后二人见面,自然是闲话少说。
元康帝很直白地说道:“你无需求情,求情也没用。朕心意已决,此次绝不会轻饶老三。”
“本宫也没打算让陛下放过他。自从他养好了身体,就变得无法无天,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事关袁友仁出任兵马大元帅,此乃军国大事,岂是他能随意置喙。陛下罚得好,本宫无话可说。”
这倒是出人意料
元康帝盯着张皇后,“既然不为老三求情,你来见朕,所为何事?别给朕耍花样。朕早有明言,谁敢反对袁爱卿,朕定是严惩不贷。老三也不例外。”
“他当然不能例外。然而眼下户部忙乱,未来还要忙碌很长一段时间。何不让老三戴罪立功。他在户部干了那么长时间,好歹也算是熟能生巧。而且有他坐镇户部,很多事情办起来肯定会更顺利。”
元康帝沉默不语。
张皇后再接再厉,“老三自幼体弱多病,身体养好之前都不曾正经担过事。不像老大他们,很早的时候就出来做事,陛下亲自教导。说来说去,就是想请陛下给他个机会。老大他们刚出来做事的时候,也时常犯错误,当时陛下极为宽容。”
言下之意,你当父皇的人,可要一碗水端平。对老大宽容,怎么到了老三这里就喊打喊杀。
元康帝呵呵冷笑,“皇后是在责怪朕?”
“不敢!本宫也是讲事实讲道理。”
“行!朕可以给老三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不让他去宗正寺。但,他胆敢公开质疑朕的决定,此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轻饶。否则文武百官有样学样,朕岂不是要被烦死。他可以谏言,但他不能挑衅朕的权威。”
“陛下要如何处置?”
“他不必去户部当差,不如就到袁爱卿更前听用,到军前效力。”
什么?
到袁友仁更前听用,建筑荒唐。
“陛下就不担心折煞了袁爱卿,给他增添更多的骂名?堂堂亲王到他跟前听用,于情于理都不合适。毕竟,他不是经年宿将,更不是威望极大的老将?他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一个不曾真正领兵作战的新兵蛋子。”
元康帝冷笑一声,“既然皇后反对朕的处置决定,那就按照老办法,去宗正寺住一段时间好生反省。”
张皇后紧蹙眉头,完全想不通元康帝如此折辱刘珩,究竟是什么用意?给袁友仁张目?犯得着做到这般地步吗?
“陛下,老三脾气执拗,让他到袁爱卿跟前听用,恐怕他不会答应。”
“不答应就去宗正寺。”
“能不能换个惩治办法?”
元康帝似笑非笑,“皇后是在求朕?”
“本宫是在和陛下商量咱们儿子犯错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