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卢安生嘀咕道:“当初皇后娘娘在武清县的时候,也是凡事亲力亲为,亲自操持商业,养活了大家子。这才有底气同你们叶家断亲。
而今,你虽说没舍弃侯门公子的身份,却也算是彻底放弃公子哥高高在上的地位,同咱们商人一起厮混。你们兄妹倒是相似的紧。”
叶二郎抓抓自己的头,他笑得憨憨的,“我当初就是想自己做点什么事情,不再靠着家族父母,根本没想这么多。那个时候,家里面遭了难,又闹腾得厉害,我都快憋闷死了。出来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一条出路。”
“就凭二郎你这份勇气和胆识,就很了不起。”
叶二郎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忧,“在我们那个圈子里,商业乃是贱业。若要吃苦求前程,要么读书考取功名,要么就去当兵吃粮。这两条路我都没有选,偏偏选了做生意。等回到京城,还不知会被人如何嘲笑,父母亲人又会如何责骂。哎!”
说罢,他深深叹气,端起酒杯来借酒浇愁。
卢安生不太理解,“像你这样的人才,放在我们老家,全家人,不,是全家族都要捧着你。我不懂你们那个圈子,做生意也算是正当,且赚了钱,怎么还被责骂。当初你不是说,家里闹亏空。可见是缺钱的。而你又赚了钱回去,怎么还会被责骂?”
叶二郎苦笑一声,“这就是我说的难处。我没有放弃家族亲人,终究要受到家族的束缚。家族的荣耀来自于官场,皇恩,而不是走南闯北做生意。你不懂!”
卢安生的确不懂。
在他的认知里面,能做生意,能赚钱,那就是能人,就是高人一等。
他很好奇,侯门大户究竟长什么样,非得做官才算出息。
之后几日,叶二郎是天天都有酒席宴请,同过去的好朋友好哥们喝了一轮又一轮。
黑娃酒量最好,被他带着,也和双河镇这帮人混熟了。
得知他要去京城,好几个人都提出要和他一起上京。
其中就有皇后叶慈闺中时的好友梁三的夫婿沈老板。
“我已经和造纸厂那边切割了生意,如今单独出来做买卖。听闻朝廷想要发展南诏,我寻思着这是个机会。就打算去京城碰一碰运气,万一咱们也能赶上这趟机会,做了皇商,几代人的兴旺富贵都有了。就算事情没成,权当是去京城长了见识。”
叶二郎就问了一句,“你打算带上你家娘子一起上京城?”
沈老板毫不避讳的点头,“正有这个打算。我家娘子同皇后娘娘是手帕交,万一皇后娘娘还记得这份情谊,这也是个门路。二郎会不会嫌太过于钻营?”
“没有!你这样想,乃是人之常情。京城里面的高官显贵们,都想着同陛下皇后攀亲戚关系,我们这等小民当然也不能免俗。”
哈哈哈……还是二郎懂我。”沈老板松了一口气。
要是叶二郎因此瞧不起他,他就不好意思跟随对方一起上京城。
如今,没了这层顾虑,双方结伴,可谓是皆大欢喜。
不仅沈老板心动,邹家也很心动。
邹家闺女邹舟同皇后娘娘同样是手帕交,邹家做的又是秀坊生意,想着能不能更进一步。
“邹舟还没成亲,不如让邹舟跟着走一趟京城。万一能见到皇后娘娘,不说别的,单就这一件事,就能让咱们家邹舟说个顶好的人家。”
皇后娘娘的手帕交啊,京城的富贵人家说不定也乐意娶邹舟进门,这就是个同宫里打好关系的桥梁。
多少家族苦于同宫里没有桥梁搭建,邹舟若是去了京城,的确有机会嫁入高门。不说交给嫡长子,嫁给嫡出幼子绝对有机会。
且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婆家也会善待她。
前提是,邹舟真能成为连接宫里的桥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