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平公主再三邀请。母亲也叫我不要整日困在府中,大过年的是该出来散散心。可我觉着我和这里格格不入。”
“你就是心事太重。我爹都说了,田驸马肯定没事,你不用太过担心。”
高芸缓缓摇头,“腊月的时候,我随母亲去诏狱看望了父亲还有两位兄长,哎……被关押了几年,都快没了人样。也不知陛下是怎么想的。”
“嘘,小声点。人多眼杂,当心被治一个大不敬之罪。”
“我不怕!大不了下诏狱同父兄作伴。”田娉婷一脸倔强的模样。
叶慈听着听着,总算弄明白了前因后果,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田驸马一家子下狱,只涉及到男丁,女眷免罪。
再加上南康长公主在那杵着,田家的女眷自然不会受到什么委屈。
田娉婷作为南康长公主的闺女,生活起居各方面待遇并没有因为父兄被下诏狱而有所降低,反而得到了更多的宠爱。
新平公主给南康长公主下了帖子,南康长公主声称身体不适不愿意来,只派了田娉婷出席。
“我们光顾着说话,冷落了叶姑娘,叶姑娘莫要怪罪。”
“田姑娘客气了。”
“我们三人,还真是同病相怜。如今,也就高芸你的处境好些。”田娉婷颇有感触。
高芸连连否认,“可别这么说,我爹我哥整日里战战兢兢,生怕哪天陛下又要秋后算账。”
“钱都给了,陛下若是翻脸,未免太过不近人情。”
“这种事情谁又说得定。”
田娉婷点点头,嘲讽道,“说的也是!我父兄被下诏狱已经有四五年的时间,杀也不杀,放也不放,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宫里头也不给个说法。”
她是满腹怨气。
当然,也知道将声音压得小小的。
两个人倒是没有防备叶慈。
在二人看来,叶慈是可信的。因为叶慈也是受害者,受害者就该帮助受害者。
叶慈心想:你们也太高看我,万一我跑去告密,你们两就完蛋啦。
要不要告密?
对她又没有好处,告个屁。
至于元康帝名声,还需要非议吗?就摆在那里,人人都看得见。
“叶姑娘,你会不会嫌我们俩说的话太过无趣?”
“当然不会。”
“多谢叶姑娘体谅。你的事情我们都有听说过,你能坚持到今天,我们都很佩服。”
叶慈:“……”
不知不觉,一不小心,貌似成了榜样?
除了圈地挖矿之外,她好像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田姑娘谬赞,我并没有做什么。”
“叶姑娘太谦虚。我若是处在叶姑娘的处境上,怕是没机会活着长大。叶姑娘不仅将自己照顾得好好的,而且还活的逍遥自在,叶家以血脉牵绊都拿你没办法。私下里,大家都很佩服你。”
叶慈抿唇一笑,“大家没骂我不知好歹,我有点高兴。”
“叶姑娘真会说笑。其实,也有人说过,叶姑娘不该和叶家撇清关系,叶家好歹也是侯府,可成为叶姑娘的助力。如今看来,这些人都是目光短视之辈。就凭平武侯夫妇去宗正寺告状一事,就看得出叶家根本不是什么助力,分明是拖后腿。”
田娉婷真的是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
高芸连着啦了她两次,都没能拦住。只能抱歉的对叶慈笑笑,“娉婷一直都是这样,话多。”
叶慈笑了起来,“田姑娘快人快语,若是不嫌弃,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自然不嫌弃。能和善财童子想做朋友,说不定我也能跟着沾光。”
三人一起笑起来。
其他人瞧着,显得格外不屑。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三个晦气人,互相祸害。”
“不可这么说。叶慈早晚要嫁给定王,改明儿她就是定王妃。届时,我等见了她还要行礼请安。”
“这是什么世道,一个天煞孤星也能做王妃。皇后娘娘竟然没有反对,也不知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就凭叶慈开矿的本事,皇后娘娘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说的也是。人可以什么都没有,千万不能没钱。就连各位王爷也不能免俗。”
大家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各聊各的,互不打扰。
至于说说彼此的闲话,这事太正常。
叶慈心情不错,认识了高芸和田娉婷两位朋友,在这偌大的京城,她也算是有了社交。
一个看起来派头十足的大丫鬟,领着两个小丫鬟来到三人组面前。
“你就是叶慈叶姑娘吗?我家主人有请,叶姑娘请随我来。”
“你家主人是谁?”
“叶姑娘去了就知道。”
“那不行!你是谁我都不知道,我岂能仅凭一句话就跟着你走。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叶慈一本正经。山
大丫鬟一脸懵逼。
高芸拉了拉叶慈的衣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位是吴王妃身边的姐姐,应该是吴王妃请叶妹妹过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