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阔看过来,语气淡淡:“我说的话,什么时候不真?”
云晚手一紧,眼神闪烁着,忽然福至心灵,明白过来秦阔知道这件事的原因。
那天在别墅门口,她和云成文见面交谈的时候,其实并没有避开人,秦阔当时在家,他能看见也不奇怪。
想通之后她抿着唇,眸光很亮:“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她心里的大石头微微放下一点,没有全然轻松下来,毕竟东西还没到手。
母亲的遗物是云成文自以为能拿捏住她的凭借,以她个人的力量如果和云成文周旋,保不齐中间会出什么意外。
可这中间有秦阔插手,一切就不一样了。
她微微垂着眼睛,人坐着没动。她其实有些想不明白,秦阔为什么要留自己在医院。
医院环境清幽,这间病房更是安静,装下他们两个人,是绰绰有余的空荡。
她四处看看,指着病床边的座椅。
“身兼陪护和照顾双重责任的我,就坐在这里吗?”
秦阔扫她一眼:“不然呢?”
云晚瞪大了眼:“白天当然没问题,可晚上呢?我难道要在座椅上……”
她这么一说,秦阔微顿。
他视线一扫周围,这里是医院专门安排的高级病房,里面是有床的,只是距离病床有一定距离。
不过,他没说,而是淡淡道:“你是陪护。”
要尽到责任。
后半句他没说,也被云晚自动领会到了意思,她气得咬牙,一双眼睛气呼呼地瞪着秦阔:“真不知道你是图什么,要把我留在这里。”
“给我个理由。”
她摊开手掌,走近秦阔。
近在咫尺是她温润的掌心,以他的眼力,一眼就看见她手心微微蹭破的皮,不严重,却碍眼。
想必是混乱的时候,在翻车现场蹭到的。
她竟一直没说。
秦阔眼底纳入一点黑暗,他自然地转开视线,随口胡诌了个理由。
“病房太安静了,需要有人吵闹。”
说罢,他自己眉眼间都掠过一丝无措。
云晚则是瞬间就笑了,她剔透的眼眸闪烁着明明白白的四个大字:理由蹩脚。
她叹笑出声,对秦阔这个说法并没有抓着不放。
她只是收回手掌,勉强地说:“行啊,我吵闹是吧,那我就一直在你耳边说话,让你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吵闹。”
说是这么说,可是当她看见秦阔略微疲惫的脸色,还是忍不住噤声了。
两人都不说话,病房里流淌着安逸的静谧。
云晚撑着头,脑袋一点一点的,显然是困了。透过窗户朝外看,外面只有寥寥几颗微弱的星星在闪,云晚颇为专注地仰头望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趴伏在病床上的动作引得秦阔看过去,黑沉的视线一定。
她睡得唇紧抿着,看起来不太安稳。
秦阔微微活动着僵硬一天的腿,从腿上传来的麻意让他皱眉。他的手机轻轻响了声。
秦阔拿起来看,脸色沉了下来,眼底翻腾着周密的心计。
这场翻车事件,虽是他有意顺水推舟,想引蛇出洞,但也脱不开背后之人的主动设局和推波助澜。
这次事件的背后之人就是……江家。
秦阔敛下眸里的冷漠,默默记住了江家在这其中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