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阔,我……”云晚顿了顿,她的眼神落在秦阔身上,看见他微微垂下的眼透着她看不懂的神色。
那是一种很深沉的、她难以用精准词语去形容的表情。
云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也发现秦阔的情绪不是很高。他也许是身体不舒服?云晚这么想着,低声试探着问:“秦阔,你怎么了?”
秦阔抬眼看她,他眼底是复杂情绪汇聚的流光,是就算站在身边也看不透的难懂。
他面前的她脸色苍白着,眼瞳是那样清澈透亮,仿佛正在说着的是最真切的关怀之语,不带一丝伪装成分。
可虽然眼睛是这么认为,他的心却仍在告诉他。
她一定是在装吧?
她明明是……
秦阔垂眸了一瞬,在这个瞬间,他的心中陡然升出一阵奇怪地感受来。
云晚给他的感觉,总是这么自相矛盾着。
不过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他抬起的眼眸就露出些嘲讽来,说话很直接。
“都这样了,你还能看出我不舒服。”
云晚一愣,她缓缓地说:“我只是过敏了,又不是眼睛出了问题。你瞧我身上,都没裹纱布的,怎么就看不出来你和平常不太一样的脸色啊。”
她在秦阔这里讨了个没趣,也没再关怀他怎么了,只是低头去察看着自己的过敏反应,轻轻“啧”了一声,觉得要不是自己命大以及秦阔动作够快,这回的症状恐怕不那么好压下去。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就抬眼看秦阔。
他就在病床边上的椅子上坐着,简单到有些简陋的椅子在他这里都变得高级起来,衬成了买不起的样子。
秦阔没看她,却能精准地问出一句:“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