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脸，当然不想见外人。

沈采薇也不想被那张脸吓到。

她在纱帘外坐下来，仰头望着里面亲热道：“五姐姐最近还好吗？我们都好久没见了，你这里一向有重兵把守，进都进不来呢。”

温柔雅淡的声音从帘子内透出：“难道不是你们沈家忙着巴结风千璃，没空来看我？”

沈采薇尴尬一笑：“哪有啊，那风千璃嚣张跋扈，我们在她手底下能有什么好果子吃，都是谨慎小心地讨日子罢了，尤其是我哥哥，被她又打又骂的，好几次都差点死了。”

她指望五公主能心疼一下沈鸣轩，里面却没什么声音。

……这女人难道真的修身养性，不喜欢她哥哥了？

修剪花枝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里面传出来。

沈采薇按捺不住，忍不住开口道：“最近……我父亲想要让我哥哥和风千璃和离，估计等使臣离开了，就会进宫和皇上提起来了。”

“五姐姐，你和我哥哥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将你当作我的嫂子的，我哥哥也始终记挂着你，你要是也还……”

“他记挂的，要么是风千璃的荣华富贵，要么是白若雅的才情，哪还会记挂我？何况他和白若雅之间才有正经的婚约在。”

风初兰搁置下剪子，踱步走到桌边，端起茶盏：“你要是想为你哥哥求一个好前程，不如去找荣阳王，说不定白若雅对他还记挂着。”

……那不是人家不在京城吗？

要是能选，她也想选荣阳王，可在风千璃领兵出征后，荣阳王一家也回南境去守着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沈采薇挪动一下位置，巴巴地望着里头道：“都说小别胜新婚，日久见人心，我哥哥也是经历了这些事，才知道五姐姐你是最好的，他每天在家里都念着你呢。”

“……是吗。”

“姐姐，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让我哥哥来见你，我沈家对你也是真心的。”

风初兰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那就等他们和离吧，你家若是拿出态度来，我当然也不会辜负，反正我这张脸，也不会有其他人要我了。”

沈采薇一喜：“那……那我这就回家告诉我哥哥，他一定高兴，姐姐你好好养身体。”

得到答案，她半点都不愿意停留，匆匆忙忙就告辞离开。

侍女走进帘中，看向坐在桌前的白衣女子，为她打抱不平：“那沈家分明是见巴结不上风千璃了，又见荣阳王走了，才找上公主你的。”

风初兰抿一口茶，遮住脸的面纱下映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丑陋而泥泞不堪。

她原是明亮的笑眼上，也种满伤痕，一大一小，十分骇人。

缓慢喝下一口气，风初兰用力捏着茶杯放在桌上，淡雅慵懒的眼眸里，逐渐攀爬上浓浓的恨意：“没关系，我会慢慢将属于我的都讨回来，他们来利用我，就是在给我机会。”

“且走着瞧吧，无论是风千璃还是沈鸣轩，或者那个转会背后捅刀的白若雅，我统统不会放过！”

侍女大气不敢出，低垂着脑袋站在一侧，久久不语。

沈府。

“五公主真的答应了？”

沈夫人一阵惊喜：“她还肯和我儿子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