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笙游离在医院周围，头顶的阳光分外刺眼。

忙碌的人们没有注意到她通红的双眼。

红色的血丝占据了她眼眸的三分之二，除了瞳孔没有收到猩红血丝的侵袭。

她吃力的张开双眼，可不知怎的，眼睛就是睁不开，就算是眯着，也能感觉到温热的东西正从她的眼眶里流出来。

还有眼泪？

她还以为都流干了。

嘴唇上也是一圈一圈的死皮，裂开了好几道口子，只要一说话，就是一股刺痛。

但她毫不在意。

她晃荡了一会儿，捏紧了手上的袋子。顾绅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现在的顾绅正待业在家，在医院配的公寓里。趁着还有些力气，她花了几分钟便到了顾绅的住所。

门一开，两人同时沉默。

顾绅看着宋瑾笙狼狈憔悴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拉着人进了门。

“三哥……”

“喝水。”

宋瑾笙在顾绅的监督下，喝了一大杯水后，才找到机会开口。

“三哥，这是傅烬琛的脑部核磁，你帮我看看。”

顾绅瞥了她一眼，接过片子，对着阳光微微仰头，认真地看了起来。

随着他脸色一点一点沉下来，宋瑾笙的手也越捏越紧。

“手术难度很大。”

“很大是多大？三哥要是你的话，能不能做这个手术？傅烬琛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如果他醒不过来，我一辈子都会活在内疚当中。”

宋瑾笙不是故意要说这些话，可是她真的很怕，只有在家人面前，她才会露出她脆弱柔软的一面。

顾绅明白她的感受，那种无能为力的，那种漂浮不定的，煎熬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