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和亲娘一起回来，也不会遭罪。可恨的娘亲，为什么这时候还不说实话？

她要是不是被勒住嘴巴，都想要求求亲娘，她最终努力想要发声，就感觉脸上的痛感加剧。

啊！她痛呼了一声，眼泪汪汪地看着方嬷嬷，心里叫嚷着，“娘！你就说实话吧！”

最终方嬷嬷回头看了一眼红玉，知道自己不交代的话，凌霄会接着打人。

“大娘子，老奴也不知道这幕后的人是谁。”方嬷嬷有些颓然的说。

凌霄听了之后从鼻子里冷哼一下，这句话的可能性不低。

方嬷嬷的确是有可能不知道，这种蠢货竟然是二婶派过来的。

还是心腹人员，负责堂弟堂妹两个人生活，这种智商水平？呵！很低。

方嬷嬷听到和看到凌霄带有嘲讽的声音和表情后，就感觉自己是浑身发冷。

她自然是知道投毒的是什么下场，一个不好就是万劫不复，而她却不得不去做。

那么她真的是不想说，可要是不说的话，只怕是现在就让大娘子把她们母女两个人灭了。

“老奴只知道她叫窦嬷嬷，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奴婢，说起来话长，是在娘娘庙烧香时遇到窦嬷嬷。”

凌霄听到这里微微一扬双眉，在外面遇到一个人就很快就成为好友吗？怎么看这种警惕性也太差了一点。

“当时是在吃素斋时正好坐在一处，老奴和她两个人是一见如故，很快就情同姐妹，有了不少来往。”方嬷嬷接着说。

凌霄一听就知道只怕窦嬷嬷是特意找上方嬷嬷的，才会很快就熟悉起来。另外两个人是情同姐妹，这个情况下方嬷嬷很容易被人忽悠。

说到这里方嬷嬷有些说不下去，她的行为是属于背主，要是再说下去，她就是被大娘子打死也没有人会同情她。她感觉前路漫漫，早知道会落到这个下场，她就不该接下一笔银子。

但她心里还有一个念头：这也不怪她，为什么大家都是女的？有人的命好可以成为官家的夫人、娘子，而她和女儿红玉的命却只是奴仆，她感觉这是上天不公，这个念头她一直不敢告诉别人，但还是会偶尔冒出来。自从当上陶家郎君的奶娘后，她刚开始是有些飘飘然的，毕竟奶了小郎君后她整个人生活上各个方面都是大提升。

只是时间久了后，她还是感觉到了主和奴之间的差距太大，那么她原本的心思有些变化，原本她整个人就一直是羡慕官宦人家的生活，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后，自然是知道她作为奴婢是怎么也不可能成为官宦人家的主人，主奴之间的阶级差距太大。她根本就不想有一天女儿作为丫鬟，和她一样大小成为某个奴仆的妻子。

然后女儿的儿女还是奴仆，一想到回到当奶娘之前的生活，她就有些心里感觉不太好受，心里有个念头出现了，她奶大的大郎君和她比较亲密，那么要是自己女儿会不会有机会更进一步？

但她也知道这种心思是不能够让大郎君亲娘知道，不然很有可能直接把她们母女两个人赶走，要知道陶二老爷的妻子可是很看重大儿子。

绝对是想要给儿子物色一个各方面最适合的妻子，方嬷嬷暗搓搓地计算了一下，正房是绝地不可能的，那么只能成为妾室。

方嬷嬷一想：红玉和大郎君年纪相仿，大郎对她有感情，要是有她的帮助红玉很有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变成妾室。

可惜的还不等她达成这个愿望，她的夫君就去世了，她不得不带着红玉为了守孝的问题离开大郎，让她懊恼。

更为懊恼的是她奶大的大郎还没有成年，就因为一场风寒去世，原本的计划全部完蛋，让她是十分的悲伤。

好在是她后来发现因为大郎的死，让二老爷的妻子李氏大为光火，服侍大郎的人一个都没有落到好。

这让她暗中庆幸还留在陶家，而且李氏还有二娘在，还可以再生孩子，后来有了四郎。

但方嬷嬷后来发现自己就没有机会回到李氏身边，感觉自己的生活是直线下降。

最令她懊恼的是她原本的打算完蛋，要是女儿能和奶大的郎君青梅竹马长大。

红玉很大可能成为郎君的爱宠，这样子她们就算是完全过上好日子。

可惜的是还不等郎君长大就夭折了，整个计划是完全破产。

就算是后来夫人再一次生子对她说也没有用。

因为后来再出生的小郎君和红玉的年纪差得太大。

红玉的失利对野心勃勃的方嬷嬷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正巧想起来她在很早之前，曾经在娘娘庙许愿成为大郎的奶娘。

后来成为大郎的奶娘后却没有还愿，只怕娘娘不高兴才会让她尝到苦楚。

想清楚这一点后方嬷嬷跑去还愿，但一时间也无心再许愿，没有那个许愿的必要。

她觉得娘娘庙的神灵十分的灵，还是等到自己女儿红玉快结婚时再许愿，一定会再一次许愿成功。

而从此方嬷嬷算是对娘娘庙十分的放心，因为诸多不顺，就想要找寄托情感的地方，而那个地方就是娘娘庙。

进而认识了好友窦嬷嬷，一开始是感觉年纪相仿，再一交谈，方嬷嬷就感觉两个人简直就是合拍，而且这位窦嬷嬷手里有钱，一来二去就结拜为姐妹。

时间久了两个人的关系更近，窦嬷嬷在一开始见到红玉时，就笑着拉住小姑娘的手上下打量一番后十分喜欢，还连声夸赞红玉长得俊，将来是个美人。

到了后来窦嬷嬷说：“红玉这孩子可惜了，要是她生在官宦人家里就好了，绝对是一个遭人喜欢的小娘子。”

方嬷嬷听了之后很骄傲，在她的眼里她的女儿那绝对是处处好，长得不错，还识字，女红不错。

感觉自己的女儿就不次于官宦人家出来的小娘子，可惜的是奴籍，这一点女儿太亏了。

原本大郎君还活着时她以为女儿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生儿育女绝对是不错。

奈何大郎君一场风寒去了，哎！一个大好的改变身份机会就这样丢了。

方嬷嬷想想就生气，要是自己在的话大郎应该就没有事情，

可她正带着女儿给丈夫守孝，根本就是鞭长莫及。

她在心里暗恨服侍大郎君的奴仆，就是该死。

让自己的乖女儿红玉丧失了上升的渠道。

一直观察着方嬷嬷的窦嬷嬷抿了一下嘴巴。

她自然是看出来对方心里的懊恼，暗中有了想法。

要知道礼法上一直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妾室的存在延续很长时间。

在周代开始的礼法上，妾生下的孩子（一般指的是男孩子）都是属于士这个阶层。

也就是说，士比真正的贵族一比，身份要低点，但比平民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