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无故就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押在整场作战当中的袁绍很是无奈,他现在就如同跳进黄河之内,无论怎么冲刷自己也都冲刷不干净,到最后,索性就不再证明自己是不是那个恶人,而是朝着冀州的各个险要城池直接开进,不管自己到底有没有坐实这个恶名,先打再说!
所以,当袁绍这样决定的时候,韩馥也下定了决心,并命令冀州西北和中部郡府所有兵力全都集中在东部战场,而且听从田丰的建议,发布讨贼檄文,向天下表明袁绍的狼子野心,请中原诸侯讨伐不义之贼。
说白了,这样做就是在极大的程度上抹黑袁绍,只要让天下人知道袁绍的所作所为就足够了,反正光凭公孙瓒的援军就足以应对,这讨贼檄文无疑就是个幌子。
而当袁绍不再证明自己是那个恶人的那一刻,这讨贼檄文自然是发挥了他的作用,不仅仅在精神层面上对袁绍进行打击,而且在实际层面上,有很多渤海官吏与豪强贪生怕死,暗地里与韩馥通信,请求能够保全自己的性命。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从渤海那里收到的信件就多达数十件,其中就有那些富商巨贾、当地豪强以及官吏,他们深知这场仗袁绍必败,所以送来信件请求韩馥能够宽恕自己,并且还能为他们提供情报。
只见韩馥得意地坐在上席翻看着手中的信件,这些全都是渤海郡吏所写,有的人希望自己能够免于灾祸,有的人愿意成为韩馥内应,还有想弃官而走,不愿意继续掺乎下去的官吏。
“哈哈哈……这才过了几日,就送过来如此多的信件,哎呀呀……”
他拿着一张信纸对面前的幕僚们摇了摇,颇为自信地说道:“想来若是有他们作为我军内应,袁绍定是走投无路,到那时吾等再与他们讲条件,他那望族之名,哼……估计早就荡然无存了!”
整个议事厅内没有人说话,仿佛只有韩馥一人才高兴得出来,毕竟现在的袁绍是处于劣势之中,但他有没有想过,公孙瓒的部队为何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只见沮授走上前来向韩馥拱手拜道:“主公,吾等还未邀请公孙瓒来援,那程昱便率先前来,这其中原由姑且不说,光他们的动作就很是可疑,这不由得让在下想到,他们的部队是不是早就摆在了冀州边界旁,就等着袁绍出兵呢。”
可惜,韩馥还是太天真,他认为沮授说的话乃是荒谬之言,自己在讨董联军时与公孙瓒的感情颇为深重,若不是这层情谊,他岂能率军增援?
这时,向来以刚直著称的田丰也跳了出来为沮授说话,“您身为一方诸侯,如今正是大争之世,天子都被奸贼裹挟而走,公孙瓒是何许人也?他连乌桓人都敢斩尽杀绝,难道还不能以增援为借口抢夺我冀州之地吗?”
这番话,让还在侃侃而谈的韩馥直接愣住了,要是仔细推敲田丰和沮授的话,貌似也没有什么错啊。
“………好像有些道理。”
“当务之急是提防入州作战的幽州军。”
“这样不就分心了吗?”
“在下请命劝说麹义归来,如此可解!”
沮授的意思很简单,麹义虽然是叛将,但他的能力确实毋庸置疑,如果能把他给拉回来,想对付入州作战的公孙瓒就轻松得多。
殊不知现在的麹义早就已经是公孙武身边的狗腿子,他们又晚了一步。
而这时,已经完成使命的程昱在邺城没有多留半刻钟,因为他清楚韩馥身边的那几个幕僚没有一个是吃素的,如果再待下去,自己的小命也得会交代在那儿。
麹义大营。
“拜见少将军。”
当程昱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公孙武瞬间眼前一亮,他笑呵呵的邀请程昱过来一起参与这场抵御文丑的战事。
“仲德先生,这场仗有些难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