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祥对这些事情清楚无比,所以在听到李松鹤的告诫之后,脸色郑重地点了点头:“徒儿明白。”
“你放心,道观中没有人会去揭发这件事情,但如果你靠着那只女鬼干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为师可容不得你。”
李松鹤看着孟祥,大多数御鬼者到最后都心术不正,他自然担心这唯一的独苗会走上那些御鬼者的绝路。
“师尊放心,徒儿心中知道对错。”或许是因为“做错事”的原因,孟祥显得格外尊重李松鹤。
“嗯。”李松鹤轻嗯一声,移开了目光,看向了那被绑成一堆,晕成一片的马匪。
“去端一盆冷水过来。”
冷水?
孟祥反问:“是想要审他们吗?”
“你也看出来了?”李松鹤一改以往不着调的模样,神色空前的严肃:“这群人不太像马匪。”
确实不太像。
孟祥刚开始也觉得这群人是马匪,可自从看到飞星弩之后,他就对这群人的身份起了疑心。
一群马匪能拥有飞星弩这种军中利器吗?
就算是偷的或者是抢的,可孟祥不觉得马匪敢去打军队的主意。
还有,这群人虽然杀气惊人,手上或许有几条人命,但却缺少了一种马匪独特的气质。
凶悍。
马匪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游历于荒郊野外,浑身上下自然有一种凶悍的气息。
然而这些人却没有。
两者结合起来,孟祥推断这些人并不是马匪,不过具体身份是什么,还需要李松鹤审问一番才知道。
等到孟祥打来一盆冷水,李松鹤便毫不客气地朝着那领头的魁梧中年当头淋下。
冬天的水可是十分冰冷刺骨,那魁梧中年一受刺激,立马惊醒,等看到孟祥二人,又看到自己如今的处境时,脸色微变:“你们!”
“我们怎么了?”李松鹤恨得牙痒痒,就是对方让他一辈子的英明神武都毁于了一旦。
那个魁梧中年没有再说话,现在局势对调,他沦为了阶下囚,生死都在对方手中。
一想到这里,他就看向了孟祥,心中怨恨不已,自己堂堂一个七品武者,放在县衙里也能做捕头的强者,竟然栽到了一个臭牛鼻子手里。
“我问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听到李松鹤的问话,那位魁梧中年脸色一变,有了几分不自然,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我们是马匪,这么明显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李松鹤和孟祥互视一眼,对方刚才那一瞬间的神色变化已经被他们捕捉到,因此也更加笃定,这些家伙并不是马匪。
“马匪?”李松鹤冷笑一声:“一群马匪怎么可能有飞星弩?难不成你要告诉我那是你们从大夏军队中抢到的?”
那魁梧中年沉默,一句话也不说。
“不说是吧?”李松鹤屈指一弹,一缕微风在他指尖形成,而后形成一柄细长的风刃,落在了魁梧中年的手臂之上。
噗!
一道伤口顿时浮现,鲜血淋漓。
魁梧中年吃痛,闷哼一声,但还是一语不发。
而孟祥则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松鹤,自己这师尊是准备动刑了吗?
在他的印象中,李松鹤一直都是一副不着调的模样,此刻看着动刑的手法还很是熟络,看来以前没少用过。
这李老头以前是干嘛的?
在孟祥惊讶之时,李松鹤又一次发出了一柄风刃,而这一次,则是落到了魁梧中年的大腿之上。
不过对方明显是铁了心地不开口,哪怕疼得脸色苍白也是一语不发。
“虚玄,你先出去。”新笔趣阁
李松鹤凝声开口。
孟祥一怔,随后点了点头,离开了柴房。
他知道,或许接下来的场面已经不适合他在一旁观看了。
“啊!”
他刚一关上柴房门,就听到屋内传来魁梧中年的惨叫声,惨叫声极其凄惨,让孟祥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毛骨悚然。
刚才被划破了手臂和大腿,那魁梧中年都仅仅只是发出一声闷哼,现在却开始惨叫起来,由此可见究竟是遭受了怎样一种可怕的对待。
孟祥的心中并没有任何抵触与怜悯,如果现在被绑起来的是他们,或许已经被对方给全部杀掉了。
许久之后,屋内的惨叫声才停止,并非是缓缓平息,而是戛然而止。
紧接着,他听到了一些如野兽的呜咽声,很快,他又闻到了一股烧焦了的味道。
孟祥心头一咯噔,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自己这师尊……竟然这么心狠手辣吗?
他发现,自己跟在李松鹤身旁十年了,却还是不够了解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