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孟祥进来,三道目光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孟祥见过两位大人。”孟祥扶手执礼。
态度恭敬,让两位衙役如沐春风,心中对孟祥的观感不由地提升了一分。
“既然来了,那就随我们走一趟吧。”高的那位衙役开口,神色并不严肃。
毕竟孟祥不是罪犯,林峰也只是说请回去问点事情,他们自然也不可能拿对待罪犯的态度去对待孟祥。
“不知知县大人找草民所为何事?”孟祥并没有一口答应,而是开口反问。
如果他答应得太快,那就会让人怀疑,毕竟普通人去县衙绝对会极其紧张与抗拒,而他要是太爽快了那就显得奇怪了。
“我也不太清楚,林大人说是有什么事情要询问你,具体什么事情等到了就知道了。”
听到这番话,孟祥佯装犹豫了片刻,这才故作艰难地点头道:“那就劳烦两位大人了。”
“请吧。”
两位衙役见孟祥这么好说话,倒是松了口气,如果孟祥不去,他们还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难道直接强行押着过去?
对方又没犯法,他们还没资格强行押。
而李松鹤眼中浮现出一抹担忧,看着孟祥欲言又止,当看到孟祥投来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之后,这才没有开口,沉默地目送着三人离去。
山门外,两匹高头大马正停在那里,嘴鼻还喷着热气。
这两日都出了太阳,路上的积雪融化了不少,倒是勉强可以驾马前行。
“要委屈孟道长和我同骑一匹马了。”高的那位衙役笑着开口。
两匹马三个人,自然不够分。
孟祥自然不会介意,正好他也不会骑马。
很快,三人便上了马,朝着清河县的方向赶去。
路途很长,马跑得很快,但是并不颠簸,让孟祥不至于太过于难受。
赶路的途中,他倒是知道了两位衙役的名字,这两个是两兄弟,高的叫赵龙,矮的叫赵虎。
若不是二人说他们是亲兄弟,从体型相貌上还真的看不出来。
“赵龙大人,听说前段时间有一车运往长平府的公物被抢了,这是什么情况?”
路途中,孟祥开口询问,他问得很随意,似乎只是随口一句,并没有任何目的。
而赵龙两兄弟一路上被孟祥夸得心花怒放,心中对孟祥的好感直线上升,对于这个问题回答得也格外爽快。
反正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在清河县已是人尽皆知。
“确实有这件事,关键是那个重犯到现在都还没有抓到,这次是把我们清河县衙的脸都丢光了。”
“是啊,不知道上头知道了这件事该如何怪罪呢,最近这两天,张捕头可是焦头烂额的。”
“唉,说来也是巧,就在护送那公物的前两天,张捕头就被安排去另一个县里执行公务去了,不然要是由张捕头负责护送的话,哪里还会有这种破事。”
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将整个事情都给描述了出来。
案发前两天,张捕头被安排到了另一个县里执行公务去了?
这么巧的吗?
清河县的知县心有这么大?什么事情能比护送公物还要重要?
他不觉得那个知县蠢到了这个地步,否则也断然不可能通过蛛丝马迹就能怀疑到他身上来。
相反,清河县的知县绝对是个聪明人,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知县故意这么做的。
但是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一个聪明人为什么又会这么做?
忽然,孟祥眸子一颤,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那件公物据他推测应该是先天观想图。
试问这天底下,谁不想获得先天观想图?这可是大夏武圣留下来的珍贵心法,若是获得说不定能够成为新的武圣。
所以,这种东西,谁都有贪念。
假设清河县知县林峰偶尔得到了先天观想图,而这件事又无意间被长平府知道,长平府便用上级的身份命令林峰将先天观想图上交。
虽然林峰心里千万个不乐意,然而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只有服从命令,将先天观想图交给手下护送去长平府。
但是,他没有安排实力最强的张捕头,而是派了一些普通的捕快护送,然后安排另一伙谁也不认识的人抢夺先天观想图回来偷偷带给他。
而这样,恰好能营造出先天观想图被马匪抢走的表象,哪怕上面怪罪,他林峰也有合理的解释。
他已经安排人护送了呀,只是不能预料到会突然杀出来一群马匪把东西给抢了。
这是他手下不争气,可不能怪到他林峰头上,最多定他一个护送不力的罪名。
哪怕有人怀疑,但是没有证据啊!
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是他林峰安排人抢的?
就和孟祥一样,你合理怀疑我御鬼没问题,但是想抓我?抱歉,请先拿出证据来。
“我靠!”
这个猜测让孟祥直接惊呼出声,惹得赵龙两兄弟一脸懵,他们说的话有这么值得惊讶吗?
“两位大人,我想到一些观里的事情,没事没事。”
孟祥对着二人笑了笑,心里则是凝重无比。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这林峰不简单啊。
孟祥也越发警惕了,如今看来,这先天观想图不仅可能牵扯到林峰知县,甚至可能还牵扯到了长平府里的一些大人物。
这趟水,有点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