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最烦就是应酬家族事务,这回却不得不应酬。
想到这里,他轻轻笑了笑。
夏英极跑过去,勾着会长的肩膀,把他拉了过来,表情有点严肃地说:
“这位脑瓜子有点不好使的会长,叫司朝良,刚才有点冒犯了,我代他说声对不起。”
“我并没有感觉他冒犯。”
“那就好。”夏英极点了点头。
司朝良听了夏英极的话,有点不舒服,微微皱起了眉头。
但他知道,他这么说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所以按捺住了小脾气。
夏英极冲陆茜子说:“茜子,你跑来京大干嘛?”
陆茜子拍了拍陈涯的胳膊,说:“我带他来找妹子。他老单身汉了,亟需脱单。”
“找妹子不许,我们京大的妹子,内部消化都不够,哪够匀给你哥?要找上你们菁华那儿找去。”夏英极笑着假意抗拒。
“哼哼,”陆茜子笑了,“我要找的妹子,你可拦不住,我要找妹子的是——柳如影!”
夏英极微微瞪眼:“我去,菁华校花来找我们京大校花,双王会是吧,这我可得去瞧瞧。”
陆茜子的手在空中挥了挥,说:“我哪里算校花?如影才是真校花,你夸她别捧杀我,传出去我要被挂的。”
“不不,我觉得你是。”司朝良红着脸,推了推眼镜,勇敢地对陆茜子搭话说。
知道陈涯只是她哥哥之后,司朝良又有点想法了。
陆茜子冲他笑了笑:“谢谢。”
尽管现在是冬天,但司朝良突然觉得,满街的花都开了。
夏英极用手肘撞了撞他,说:
“会长,我觉得今天的执勤就到这里就行了,我想跟他们一起去玩玩,望批准。”
说完,他还补充一句:“不批准的话,回头你给我注意点。”
司朝良撞了他一把:“去你的吧,我怕你威胁?……罢了罢了,今天就到这里了,收摊了,我也回去了。”
夏英极抱住他的肩膀,大拇指一指:“一起去玩玩?”
“嗯。”司朝良点完头,脸又红了。夏英极的提议正中他下怀。
他就是想跟陆茜子多接触一下,如果能要到联系方式,那是最好了。
于是,陈涯和陆茜子在前面走,司朝良和夏英极跟在后面,一前一后,进了校园。
……
如果把华国各大高校的景色拉出来,做一个排名,京大校园必定榜上有名。
而且并不需沾其学术成果一点光,仅凭校内景致,就可以占据那个榜单的一席之地。
春、夏、秋、冬,京大凭一湖一塔,占尽四时风光美好。
湖是未明湖,塔是渊雅塔,此两者加上一个京大图书馆,并称“一塔湖图”,乃是谐音“一塌糊涂”的戏称。
湖如砚台横,塔似笔峰立,图书馆则如同一方青色镇纸,共同在燕园这张大纸挥毫泼墨,至于写出些什么,得看活跃其间的学生各自造化。
陈涯和陆茜子并肩走在燕园路上,路上垂柳、拱桥、流水,好像是把苏州园林放大了数倍放在这里,颇有些几步成一景的感觉。
陈涯背着手,看着往来如织的学生,回想起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他还是另一个身份。
——“白玉京”。
也不知道现在提起这个名字,还有多少人会记得。
他说自己今天想来菁华、京大看看,陆茜子还以为他是想来看看名校。
毕竟外地来的人,特别是有些名校情结的人,一般都会来看这两所大学。
在她眼中,陈涯这个初中都没有毕业的学习困难户,自然也是抱有相同的目的,于是连问都没有多问。
但实际上,陈涯,或者说“白玉京”……只是想来看看旧友。
众人走着走着,夏英极突然说话了。
“哦,我懂得你刚才的话的意思了,”夏英极对陆茜子说,“之所以要见柳如影,是因为她……那个,是吧?”
他没有说出口的话,是“她和你家有被指过一门亲”。
陆家和柳家之间的指腹为婚,在世家之间并不是什么秘密,夏英极当然也知道。
柳如影和陆家之间有婚约在身,陆茜子带人过来见柳如影,是什么心思,夏英极也自然心里清楚了。
他又看了看陈涯手腕上那块表,心中想的事情越发复杂起来。
陆茜子也知道夏英极知道,但她不想让陈涯知道,表情神秘地点头:
“对,是的。但是你不用再问,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多的。”
她一脸不想再多言的表情,夏英极看了,点了点头,也不说什么了。
陈涯把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微微笑了笑。
走在前面陆茜子撞了撞陈涯,小声说:“今天带你过来看一个朋友,不是说笑,是真的很漂亮。”
陈涯说:“就是你上次想拉皮条,介绍给我的女生对吧?”
“什么叫拉皮条?呸呸呸,说的难听死了,反正先介绍给你们认识,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看你自己了。”陆茜子撇着嘴说。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了陈涯之前说自己有个前女友。
她不信这世上能存在什么前女友,在看到柳如影之后,还能存活在脑海里。
司朝良稍微放慢了一点脚步,落在了两人身后,小声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夏英极用手做了个挡,小声跟他说了点什么,听完,司朝良瞪大眼睛:“什么?”
他眼睛看了看陈涯的背影,又在脑海中构思出柳如影的倩影,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这才是真的鲜花牛粪。
“这件事要是被徐大少和那些男生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哦。”他幽幽道。
“轩然大波。”夏英极评价。
“对了,”司朝良说,“你刚才拉着我,还低头道歉什么的,干什么啊?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贱了?”
夏英极呼了他胸口一巴掌,指了指陈涯,小声说:“你看到他手上戴的是什么了没?”
“表啊?怎么了?”司朝良问道。
“准确的说,是百达翡丽,梦幻星空。”夏英极说。
“哪又怎样?”司朝良不玩表,也不关注。对这些都没概念。
“你知不知道,那一块表,值多少钱?”夏英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