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影身体直发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包厢的门。
果不其然,被紧紧关上了,还有两个人拦在门口。
平头哥也说:“我也来加点料,呵、呸!”
他也往里面吐了一大口浓痰。
这么一来,众人纷纷参与进来,一个接一个,都接过了那分酒器,一一往里面吐唾沫。
不光男人们往里面吐完了唾沫,那些请来“镇场子”的女人们,也都被催促着往里面加了点。
很快,一瓶五颜六色的,混合着各种口味液体、别开生面的“鸡尾酒”,就被端到了陈涯和柳如影面前。
柳如影快吐了。
她看到这瓶东西,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恨不得把吃掉的东西都呕出来。
于是她干脆紧紧闭上眼,不去看这些。
但耳边的声音却又一直在提醒,这就是真的。
“行,大家的意见综合起来,形成了一个很新的意见。”花姐说道,“那我看就这样吧,你把这个一口气喝完,我就不计较你在我场子,打了我兄弟的事情了,怎么样?”
柳如影在一旁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不敢去看,也不敢去想即将发生什么。
她既不敢想,陈涯喝了之后,自己面临的会是什么,也不敢去猜,如果他们不喝,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
她听说过,有人被活活灌酒灌死,最后却被作证是自己喝死的;也听说过酒醉后被拖到酒店强暴,最后却毫无证据的。
她敢肯定,那些她曾经听过的都市传说,甚至很有可能,其中一部分就和自己眼前这些人有关系。
“如果我不喝,会怎样?”陈涯问道。
“不喝,”花姐看着他,冷冷地说,“现在关起门,我就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不会让你死,但我会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我有上百种手段,可以对付你。”
“你知不知道,我可以让你手脚都断掉,但根本没办法查出来是我们干的?你一辈子躺在床上,但我们只需要赔点钱,甚至钱都不用赔。”
“官差?花姐的朋友可是遍布天下,四海之内皆兄弟的,你觉得他们会为难你花姐吗?”
“法庭?不好意思,花姐上法庭的次数,可能比你上女人的次数都多,你看我有什么事吗?我不是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前段时间,我这个兄弟,还开车撞了人,一死一伤,死的好解决,赔几十万,伤的难办一点,但好在那人没钱,拖着拖着就死了。”
“至于后来人家追着上诉,又能怎样?我开着奔驰,但我一分钱都没有,你觉得要的到钱?”
说完自己的经典案例,花姐笑了笑,说:“所以,你还敢不敢跟你花姐斗了?”
陈涯笑了。
“不敢不敢,我哪里敢呢?”
他从桌上端起了那瓶“鸡尾酒”,回头对柳如影说:
“来,我们跟花姐敬一杯,为了表示尊重,我们过去敬。”
说完,他拉了拉柳如影的手。
牵着她的手,他就把柳如影带了过去,走到了花姐身旁。
柳如影懵里懵懂,不知道他想暗示什么,又害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花姐倒是不怕,一只手放在桌上,玩弄着一只zippo打火机,一边玩味地看着他。
“在敬酒之前呢,按照惯例,我还是说两句,”陈涯笑着对所有人说,接着又看向花姐,“花姐,这个时间你可以给我吧?”
花姐笑了,笑的很温柔。
“可以啊,你说,在你喝完之前,你有足——够多的时间,大家都会在这里陪你,只要你不让我失去耐心。你说。”
陈涯笑了笑,说道:“谢谢大家,大家让我很好地见识到了,一群无知且自信的人,到底能有多嚣张。”
刚说完,花姐脸色就变了。
陈涯对花姐,还是满脸笑容,但说出的话却如同严冬一样寒冷:
“在你们身上,我看到了傲慢、狂妄、愚昧、低俗,你们的卑劣,让我大开眼界,感觉比看了一场电影都过瘾。”
“为了表彰你们的趣味性,我决定呢,让大家敬爱的花姐,也好好给大家也涨涨见识。”
说完,他手持着那瓶鸡尾酒,整个地——兜头从花姐的头顶,直直地浇了下去。
一滴都没浪费,全浇在了花姐身上。
冰凉的液体,顺着她烫过的头发慢慢爬下去,流到她的脸颊,把她精心画好的妆容毁于一旦。
黑色的眼影顺着液体流下来,黑黑的一片,看着像鬼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花姐惨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