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栋听得想捶键盘了。这、这都是什么啊!摹</span>
太随便了,随便得简直不像话!
这话要不是他敬重的陈涯说的,他简直要把键盘扔到对方脸上去。
一个游戏,哪怕是超高难度游戏,也需要奖励。
越是难的部分,就要拿出对应越丰富的奖励,这样才能吸引玩家不断去挑战。
像这种三消关卡游戏,对于玩家来说,通关,就是他们的奖励!
可是,陈涯说的,几乎就把奖励部分,整个从游戏里拿掉了。
那么,这个游戏就只有难度,没有奖励!摹</span>
说这是惩罚游戏都不过分了!
不……石川栋想,这不能说是惩罚游戏。
这玩意儿甚至都不算是一个游戏。
陈涯拍了拍手,让他回过神来,道:“我刚才说的听明白没?”
“听、听明白了,但没有完全明白,”石川栋咽了口唾沫,“涯哥,你真觉得,这东西作为游戏,它有价值吗?”wap..com
“没有价值。”陈涯说,“它甚至不算一个游戏。”
“……”摹</span>
原来陈涯知道这一点,他甚至想的和石川栋一样。
“但是……”
石川栋想说什么,陈涯拦住了他: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知道这不算一个游戏,因为,我们现在的目的,不是做一个游戏。”
石川栋安静下来。
“你认为,什么样的游戏,才是真正的游戏?”陈涯问道,“打弹珠,拍画片,下象棋,这些是游戏吗?”
“是游戏。”石川栋坚定点头。摹</span>
“那么,那种传奇类的页面游戏,充值买战斗力,爆装备,爬排名,那些算游戏吗?”
石川栋犹豫起来:“这……算吧?”
“嗯,他们也算游戏,”陈涯道,“这两种游戏玩到最后,你觉得,哪种游戏更好玩?”
“……”石川栋想了会儿,道,“大概,是前者吧。”
“传奇类的游戏,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到一切,可以在游戏中碾压其他人,享受生杀予夺的快感,”陈涯说,“但是它所提供的快感,到最后,也就只是空虚罢了。”
“甜甜圈理论你应该知道吧?随着玩一个游戏深入,到最后必然会一脚踏空,因为你会发现,任何一个游戏,当你研究到终极后,剩下的只有空虚。
“终极的游戏,是和朋友在一起的游戏,是和人的羁绊,是对彼此内心的求索和对灵魂的探究。”摹</span>
说完,陈涯站起身,拍了拍石川栋的肩膀。
“好好做吧,今天晚上能做多少就做多少,我今天就在这里休息,等你做完。”
陈涯走了,石川栋还待在原地。
刚才他说的话,言犹在耳,振聋发聩。
“真正的游戏,是朋友……”
作为一名豫州硬考到京大的考生,和朋友一起玩游戏,已经成为了他非常久、非常久之前的记忆。
陈涯这次提起,他才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朋友在一起玩了。摹</span>
而且在未来可见的人生中,他也没有多少机会和朋友一起玩了。
在未来,他需要努力工作、努力赚钱,如果和涯哥合伙做的生意不成功,就要努力争取绩点保研。
只有这样努力的生活,他才能留在京城,买房、买车、娶媳妇,让人生走上正轨。
在他的人生规划中,还从来没有认真把“和朋友一起玩游戏”作为目标之一去追求过。
想到这里,何不让人悲从中来?
当浮一大白。
等等。摹</span>
石川栋回过神来,转头望向在那边喝水的陈涯:
“涯哥,但是你说的这些,和这个游戏有什么关系啊?”
陈涯甩了甩手,没有搭理他。
……
夜间屏幕发出蓝光,石川栋手指在键盘上奔袭,窗外漆黑天幕被城市光污染熏出的白边逐渐消退,露出星斗漫天的时候,石川栋将键盘往前一推,双腿尽情舒展。
“搞定了,涯哥。”
陈涯那边没反应,戴着耳机,一边抖腿,一边用电脑操作着什么。摹</span>
石川栋站起身,走过去,才发现陈涯电脑屏幕上开着FLstodio,这是一款入门级编曲软件,陈涯的界面上已经放了一段完整的音乐工程了。
“涯哥……”
陈涯回头,看到石川栋:“刚好,你来听听。”
他把耳机递给他,顿时他耳朵里一顿动次打次。
石川栋忍不住开始抖起腿来。
“这个就是游戏的BGM了。”陈涯道。
石川栋瞪大眼睛:“涯哥,这歌……是你刚才写的?”摹</span>
“嗯。”
“你还会写歌?”
“……嗯。”陈涯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仿佛他问了一个不值一提的问题。
“几点了?”他突然回头问道。
“2点。”石川栋看了眼手机。
“坏了,”陈涯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我回去一趟。”
石川栋看着陈涯,小眼神有点幽怨:“不是说今天在这儿睡吗?”摹</span>
“今天就不在这里睡了,我突然想起有点事。”陈涯道。
“我连床铺摆哪儿都想好了……”
陈涯在石川栋幽怨的小眼神中走远了。其实石川栋为了和陈涯联席夜话,还准备了好几个话题。
开着心跳计数一路小跑,那个想法在陈涯脑海中不断扩大,甚至让他有点惶恐起来。
但是那个想法过于荒诞,以至于他也有些自我怀疑,怀疑为了这种极其低的可能性跑回来,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大概十分钟的脚程,就到家,陈涯小碎步登楼,跺脚让声控灯燃起,看到空无一物的门口,他才稍微放下心来。
“我说呢,应该也不会……”摹</span>
他自嘲地摇摇头,从怀里掏出钥匙,忽然,从背后传来了一声貌似小动物的声音。
“咕……”
陈涯僵硬回头,却正看到,背后上楼的楼梯口,一个身上裹着白大褂,头点得小鸡啄米,看上去摇摇欲坠的身影,正蹲在台阶上。
路爱爱坐在那里,不知道等了多久。
陈涯摸了摸额头。
他想摸的不是自己的头,他想打开路爱爱的脑袋,对着里面问一句:“你没事吧?”
没事就吃溜溜梅。摹</span>
简直是怕什么来什么。
刚才在公司,他就突然想起,自己跟路爱爱越好了今天要借她的网球场打网球,路爱爱也说好了晚上带她去检查脑震荡。
但是因为今天跟顾雨晴打过网球了,再加上路爱爱看上去没有脑震荡,一来二去,他就没把这事放在身上。
还是写完歌后,突然想到,以路爱爱那个二杆子性格,不会跑到自己家去等自己吧?
毕竟她没有自己的联系方式。
没想到,她还真就跑过来了。
“你……”摹</span>
走到路爱爱跟前,陈涯欲言又止,最终按着膝盖半蹲下来,看着路爱爱道:“你在这儿等了多久?”
“不知道,我开方开到2000多……”
路爱爱的小脸看上去黑气腾腾,眼圈
虽然听不懂开方开到两千多是什么意思,陈涯猜测,应该是等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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