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芳尖叫。
她没想到韩二伯会说出那样的话,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回吧,别在这闹了!”
荣长青脸热得很,他知道他媳妇是个能闹腾的,也知道媳妇不被她娘家嫂子弟妹待见,甚至连他的大小舅子们,
也对她媳妇这个妹妹姐姐生出不满,要不是今个是年初二,是丈人家的待客日,作为女婿他若是不过来,显得过于失礼数,说实话,他绝对不会来这一趟的。
不是丈人丈母娘对他这个女婿不好,也不是大小舅子们对他这个妹夫姐夫不好,是他觉得没脸,是他媳妇让他觉得没脸登丈人家的门。
俗话说娶妻娶贤,当初两人相亲,媒人将老韩家唯一的姑娘夸得是天花乱坠,对此,他并不是完全相信,待两人见面,
许是他脑子进了水,竟然觉得媒人没夸错,老韩家的闺女相貌是真漂亮,性情娇娇软软,说话温温柔柔,看着他时,脸颊红得如同朝霞。
他不自主觉地生出几分心思。
后面,媒人传话到他家,说老韩家的姑娘很中意他,要是他家这边没意见,两家的婚事就成了。
年轻不够成熟,被漂漂亮亮的姑娘看上,他飘了,都没想着让家里人到石磨村好好打听打听老韩家姑娘的品性如何,便对着娘老子点头,表示他也愿意这门婚事。
结果把人娶进门,没出几日,他和家里人,只觉娶了个祖宗到门上。
但生米已煮成熟饭,总不能把人送回老韩家。
没得法子,他私底下主动向爹娘提出分家,免得他媳妇一人祸害一大家子难过安生日子。
人是他看上的,是他娶回家的,哪怕对媳妇儿再不满意,他都得把日子过下去。
于是,他忍让、迁就对方,由着对方一天天啥都不做,自个屋里屋外地忙活。
日子过得辛苦自不必多说,毕竟媳妇给他陆续生下三儿一女,这便是他荣家的大功臣,是他荣长青要好好对待的婆娘。
懒点、馋点,只要家里有的,随便她造。
可这人太没眼色,明明已出嫁,却把自个仍看作未嫁的闺女,一上娘家门,依旧作威作福,不知道心疼老娘,不知道帮着嫂子和后娶进门的弟妹做做家务,就知道坐等着吃。
不仅如此,一旦饭食不合口味,还叨叨个没完没了。
丝毫不给嫂子弟妹们面子,亦不管娘老子和兄弟们是否脸上好看,他在旁看着,是既尴尬又恼火,偏生啥都不能做,不能说。
免得火上浇油,转头回到自个家,被媳妇儿挠成大花脸。
再说到年年初二到丈人家走完亲戚,他没少劝媳妇别把眼睛盯在三舅兄给丈人丈母娘的孝敬上,然而媳妇始终听不进去,这就有了眼下的情景。
荣长青拽着韩芳的胳膊要将人拉走,熟料,韩芳一点都不配合,用力掰开荣长青的手,不顾其他的目光,挤到桌柜旁,自个上手欲拉开舒颖和韩夏军拎来的大小包上的拉链。
屋里没晚辈,可好巧不巧就在韩芳拉开一个大包拉链,从中取出一罐麦乳精的时候,舒颖来到韩爷爷韩奶奶屋里,想着和长辈们说一声,到村里转转。
没成想就看到姑姑韩芳的举动,听到二伯母充满怒气的声音响起:“韩芳,你这是把满屋子的人全当成死人不成?”
“崔红梅你少瞎哔哔!这些东西是我三哥孝敬我爹娘的,我想拿啥就拿啥,关你屁事啊!”
一屋的男人无不脸黑如锅底,女人们同样个个脸色难看。
韩奶奶这时出声:“芳啊,你和长青回去吧!”
“等我再挑几样东西,不用你说我自会走人。”
韩芳手上动作不停,在包里专挑精贵的,她想要的。
“姑姑,你这样做是不是过分了些?”
舒颖眉眼清冷,直直地看着韩芳在她和韩夏军拎来的那几个大小包旁忙活,一字一句说:“一声招呼都不打,姑姑就动手翻我的包包,这就是姑姑您作为长辈该有的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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