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迅速沐浴更衣,换上了许久未曾穿戴的清幽阁阁主的服饰,又整理了下仪容,确定无甚不妥之处后,才来到了客厅之内,自顾自的泡起茶来。
她极善茶道,却并不是为了品茶,而是享受其过程,更能在煮茶的过程中,寻到自身的宁静。
这一刻,她的动作依旧娴熟,洗茶,煮茶等一系列动作堪称一气呵成,优雅贵气,可双眼却又不由自主的眯起,思绪飘散去了远方。
她想起了清幽阁的山门,想起了自己的师尊,想起了过往炼器的经历,想起了每一次炼器有成时的喜悦,也想起了宗门内的欢声笑语。
虽然,任何宗门都少不了勾心斗角,但当你失去了,再回忆往昔,那些不好的都已经彻底放开了,那些美好的回忆,却刻入骨髓,让人再也无法忘怀。
她是个有野心的女人,也极端的自信,曾经,她相信自己若成为清幽阁阁主,必然会将清幽阁带到另一个高度。
她就看不起自己那位大师兄,就算成了清幽阁阁主,也是像商人多过宗主。
每日笑呵呵的,张嘴闭嘴都是铜臭味,一点大修阁主的风骨都没有。
可当鼍妖大举入侵时,是他领着宗门长老殊死搏杀,稳住了局势;又是他力排众议,让弟子突围,自己却留在后面拖住敌人;还是他为自己挡下了最后一击。
她永远忘不了,这个自己一直看不起的大师兄挡在自己面前,用胸膛拦下鼍妖大修的致命一击。
临死之前,他对着她在笑!
那好似噩梦般的景象,一直缠绕着她,从白日,到午夜梦回。
魔幻的是,他死了,她却成了清幽阁阁主。
多少年的夙愿一朝成真,她却再也感受不到喜悦了。
而且,丢了山门和地盘的清幽阁,已经不是之前的清幽阁了,逃出来的弟子门人虽被万法宗接纳,却被安排了极为繁重的炼器工作。
说是为了应对海龙国的鼍妖进攻,需要大量的法器法宝,可也不能拿他们清幽阁弟子当牲口使唤啊!
为了完成目标,她这位阁主都不得不亲自出手,每天忙到深夜,回来后连打坐修炼的时间都不多,更何况那些个弟子门人。
可也有一部分弟子,被安排了轻松的工作,好吃好喝,还有修炼物资。
这正常吗?
分化瓦解的手段很老套,也很明显,但不代表着没用!
她比谁都清楚,若在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清幽阁的密录,法门,灵材物资,弟子门人。
甚至包括最宝贵的,这么多年来积攒下的炼器知识,都会成为万法宗的一部分。
清幽阁,将会在九州除名!
这是她希望的嘛?
自然不是!
断了宗门传承,她甚至不知道死后该怎么向自己的师尊,大师兄,乃至于列祖列宗交代!
可她能做些什么嘛?
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至少在此之前,她没得选择,可现在,她希望天庭能带给她一些惊喜。
踏踏踏!
冬冬冬!
脚步声由远及近,再是敲门声传来,软群羽的思绪被唤醒,她深吸了口气,平复下心情,才站起来,将房门打开。
“师尊!”白长功站在门外,躬身行礼:
软群羽不动声色,却是目光四下里望了望,见没人后才道:“进来吧。”
客厅内,她先是打出几个法诀,开启禁制,遮蔽了整个房间,才道:“人,来了嘛?”
“师尊,您稍等!”
白长功躬身行礼,继而从‘天庭接引令’内引出一道金色符篆,口中还念念有词。
于是,符篆无风自燃,化为三柱清香,有鸟鸟烟气在整个房间中弥漫,越积越多,好似化为了一片迷雾之海。
迷雾中,有一道身影走来,脚步声好似从极远之外的地方传来,又在迅速接近,直到跨出了迷雾,显出了身形。
那是一位身着白衣,腰悬玉带的青年,五官俊朗,眉目飞扬,眼眸若星辰,渊深似海。
他显出身形后,似乎还跺了跺脚,虽出场的方式挺独特,但周身不见半点法力波动。
确切说,他的四周就是一片虚无笼罩,隔绝了所有的灵机,虽肉眼可见,但神识过处,那里就是空洞洞一片。
软群羽本能的认为,那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神通。
迷雾迅速收敛入体,房间中再次空荡起来,莫成君看着眼前这位近乎熟透了的女人,轻声问:“可是清幽阁当代阁主阮真君当面?”
“我是阮群羽!”
迅速收拾好心情,阮群羽做了个万福礼,又问:“您就是天庭的巡查仙官?”
“是吾!”
阮群羽又问:“请恕我孤陋寡闻,不知天庭的架构,请问,在天庭,这巡查仙官该是个怎样的职位?”
莫成君顿了顿,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但不过片刻迟疑,他就道:“巡查仙官,隶属天庭巡查司,有巡查诸天之责。
这具体是个什么级别职位,确实不好与汝说个清楚。
但换个说法好了,这九州的事儿,吾基本上可以一言而决。”
可不是嘛,来来回回就特么一个人在忙乎,他要是说了都不算,谁说了算?
不过,似是怕对方还有不解,莫成君又道:“吾曾在大荒山脉深处开辟洞天,将天庭投影接引到此方世界。
吾曾巡查九州,观此方世界人族日久,于是散‘天庭接引令’与天下,传播仙道。
吾也曾观赵氏皇族,最终选帝胤为人皇,传神道与他,继而散播天下。”
阮群羽失声道:“这些,都是您做的?”
“是!”
莫成君神色不动,只是问:“这般身份,可有资格与阁主一谈?”
“是群羽孟浪了,仙官大人,请坐,请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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