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王府。曲折回廊尽头。
几缕幸存的阳光透过窗格洒落进书房。
一张刚毅阴沉的面孔隐在暗影内。“竟有这种事。”
鹰隼般的眼睛掠过一丝嘲讽,语气尖刻“全拜夏王爷的一手妙计。”
南昭焱一拍桌案,低沉声音压制着满腔怒火,“魏将军,老夫提醒你,如今你我可是在一条船上。”顿了下,“这鲛人有些来头,你可查出他的真实身份了么?”
“那几个江湖鬼佬全军覆没后,我派手下人去查了他的底,你猜怎么着?”
“魏将军你就别卖官司了,快点说。”
“他叫执明,是鲛族的皇太子。我们要是能把他弄到手,呵呵。”魏风阴笑,“此鲛浑身都是宝,抓到他后将其剥皮削骨,取其鲛珠,挖起双眼,将他献给皇上,还怕你我享不得荣华富贵么。”
“好!”南昭焱狠狠一拍桌子,“老夫倒有一计,我们如此这般。”
几日后。南昭焱带上几名府内侍卫亲自去往古浪北边塞。
骠骑将军魏风出营迎接,一副惊喜万分,受宠若惊的模样,“南昭王,是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失迎失迎,本将早有去探望南王之心,奈何军中事务繁忙总是脱不开身,此番南王既然来了,就多住几日,我们也好叙叙旧。”
“魏将军客气了,说来你我也有数年未见了,老夫这次突然造访,一来是看望将军,二来是顺便管教下我那不成器的孽子。他现下可在军中?”
“南王说的哪里话,贵公子虽然顽皮了些,可却不失为年轻俊杰,这会正在操练兵士,我带你前往。”
南征正带领手下的众将士操戈刀枪剑戟,演习迎敌阵型,远远瞟见南昭焱和魏风并肩往这边走,心说不妙,丢下刀枪作势开溜。
“你这逆子!给我站住!”南昭焱虽年届不惑,身手却十分敏捷,当即飞身追去,魏风拦都拦不住。
远望去,只见军营内尘土飞扬,鸡飞狗跳,起初两人跑得都比较矜持,衣冠规整,步伐稳健而富有节奏,后来就没眼看了,衣衫凌乱,头发蓬散,南征的腰带都跑丢了,南昭焱一脚踩进了垃圾桶,带着腥臭无比的腿上挂坠,一路狂奔。跌跌撞撞,忽忽悠悠,就瘸了……
“兔崽子!”南昭焱跑不动了,老胳膊老腿要折了,坐在地上揉着脚踝,气得脸色铁青。周围看热闹的兵士捂嘴偷笑,每一双眼睛里都刻着幸灾乐祸。“看个甚!都给我滚!再看剜了你们的眼珠子!”
魏风心里都笑翻了,他巴不得看这老东西出洋相,走近扶起南昭焱,扑落他身上的泥土和干草,“老王爷这是何苦,你且消消气,本将替你把他抓回来。”
半个时辰后,南征被五花大绑的押进营帐。
南昭焱强挤出一个慈父的微笑,“征征,父亲是来看你的,你跑什么呢?”
南征心里冷笑,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快点,给南将军松绑,你们的眼睛都是喘气的么?”魏风呵斥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