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药熬好了。”丫鬟适时把药端了上来,刚想喂便被小姐阻止。
“你们都下去。”
吕师师一声吩咐,屋子里四五个丫鬟都躬身退了出去顺带把闺房的门也关了。
玉手轻轻挥着调羹,舀了一口想要喂到蓝玉的楼的嘴里,可惜他的嘴巴却怎么也不肯张开。
“真是个呆子。”
她叹了口气,把药含在嘴里对着嘴灌了下去。
“咳咳咳。”
一碗药下去蓝玉楼终于有了反应。
“你醒了。”吕师师冷冷的道。
蓝玉楼睁开眼愣住了,映入眼帘的闺房如同雪洞一般,一色的玩器全无。案上只有一个土定瓶,瓶中供着数枝含苞欲放的荷花朵儿,并两部书,茶蔻、茶杯而已,床上只吊着青纱帐幔,褥子也十分简素。
“你为什么要救我!”蓝玉楼艰难地张着已经裂皮泛白的嘴。
吕师师满脸柔情地看着他。
“如果我不救你,你就要死了。”
“救我干什么,死了不是更好!”蓝玉楼闭上眼睛,恨不得死去才好。
“本小姐偏偏不让你死。”吕师师有些生气了,音调都拔尖了。
“你不怕我?”吕师师这是遇见第一个不怕她的男子。
吕师师佩服他的勇气,白天挨鞭子晚上扔茅草屋他都没死。
“拉出一城人问一问?谁不怕你们吕家。”蓝玉楼以前就知道吕家这号人物,可是没想到他只是陪着同乡去拿几个馒头,居然就落到这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吕师师低头调制着草原,口中说着大家都怕,偏偏你不怕我。
“读书人,惩恶扬善,当仁不让!玉楼为什么要怕你?哎,哎呦。”他坐起来,一激动,胸膛的伤口却撕裂开,渗出点点鲜血。
他捂着伤口,一脸难受的样子不再说话。
“我以为你是铁打的,不知道疼呢?”吕师师笑了笑。
“什么话呀,玉楼也是爹生父母养的,怎会不知道疼?我也知道冷暖。”此刻的蓝玉楼一边咬着牙说着,一边痛得呲牙咧嘴。
面对这蓝玉楼胸膛狰狞的伤痕,一旁的吕师师却显得格外淡定。
只见她把调制好的草药慢慢的涂抹在蓝玉楼的伤口之上。
蓝玉楼此刻也看出了这姑娘,些许是对他有些情义。
于是便开口劝说道:“玉楼不过一介小小秀才,何足小姐如此挂念,玉楼不配。”
“本小姐需要你管?”她下手顿时重了些,疼得蓝玉楼差点无法呼吸。
“你好好调养吧。”说完后,她起身离开了闺房。
这时,赵公山脚下一个棚子里几个个正在大声吆喝着。
“这舍馒头的棚子,已经开了几日了,不管是乡里人还是外乡人,只要你饿了想吃,就尽管的吃,吃完了你一句话不说,抹抹嘴拍拍屁股就走,我吕举人不怪罪。不管您走到哪儿,只有说一句荆州城的吕举人,别人舍粥他舍馒头我就知足了,哈哈。”
说完一个身穿绸缎皂靴的小胡子男人哈哈笑了几声,又带着一个面向有几分蛮横的青年男子捧着一大筐馒头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