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只带了两个人，一个袁特助，一个男秘书。

这也是他一贯出席宴会的标准配置，没有大排场，也从不带女伴。

宴会厅内，比外面要暖和一些，沈晏清一进去就脱掉了外面的一层大衣，递给秘书。

“有看到克里斯吗？”

他昨天就退了烧，但是感冒没完全好，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一丝鼻音。

这是和华盛合作多年的老朋友了。

这种场合下，袁特助和秘书都高度警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两人的余光都是下意识的扫过周围每个人，寻找着目标人物。

忽然，袁特助不知道看到了谁，低低唤了一声：“沈总，快看那边！”

仔细一听，袁特助这语气里还有藏不住的兴奋在躁动。

沈晏清以为他找到了克里斯，一抬头，却撞进了另一双眼睛里。

好像，有点眼熟。

但不是克里斯。

四目相对，火花涌现。

对方好像一直在看着他，目光有些过分炽热。

南哲眯了下眼睛，下一秒他换上一张笑脸，端着酒杯上前，“华盛的沈总？”

“是我。”沈晏清颔首，微笑道：“您好。”

“果然是沈总啊。昨天一早在机场我还没认出来，但一直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您。”

“按理说，沈总这张脸，应该是会让人过目不忘的。”

“仔细一想，前两年国内有次招商会，我们好像还见过一面呢。”

“不知沈总……可还记得我啊？”

某人全程皮笑肉不笑，看似在搭讪攀谈，实则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好似带着刺，阴恻恻的。

“不好意思，鄙人记性确实有些差。”沈晏清笑里带着几分歉意，“不过，我确实不是第一次见您。您应该是南歌的朋友？”

听到这个称呼，南哲眉头一挑。

朋友，是什么鬼？

他想了想，问：“南歌和你说的？”

“算是吧。”

南哲耸肩，“不好意思啊，我们两个……可不是什么朋友。”

他话音落下后，明显看到沈晏清眼底有一抹错愕。

看到这儿，他忍不住笑了，“沈总好像有点好奇，我和南歌的关系？”

本以为沈晏清这样不近女色的人，不管私底下如何，表面功夫肯定会做得非常漂亮，不会轻易撕开翩翩君子的面具，应该不会当面承认。

谁知道那人突然点头——“不是有点，是很好奇。”

“不好意思，我知道这样说可能不太好，但确实不想骗你。”

像是怕南哲听不见似的，沈晏清再次重复：“我很好奇，你和南歌之间的关系。”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次他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些。

南哲：“……”

沈晏清说完后，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离开，像是一定要得到一个结果似的，目光坚定。

两人无声交锋，沈晏清步步紧逼，杀了南哲一个猝手不及。

但南哲也不是吃素的，抬手示意侍者上前。

“这其实还可是个小秘密呢，一般人我都不会告诉他。”南哲从托盘里拿起一杯酒，递给他，“沈总想知道，不如，喝一杯？”

见状，身后的袁特助第一时间上前，发挥自己的职业素养。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沈总确实不能喝酒。不如，我来代劳？您看可以吗？”

南哲：“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