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为了省一点钱,许氏也知道花钱不能大手大脚,但是如果进山打野味是容易的事情,其他的人怎么会不去。
更不用说,那种野生的鸡鸭比家养的还要值钱,价格从来都是随物质本身的价值而波动,许氏正是因为知道如此,所以才如此阻止陈海。
但是陈海摇摇头,这不是妥协,对于父母来说,拼一把,哪怕是伴随危险,只要那个结果对孩子好的,那拼的这一把就值得。
周五那天是个好天气,陈海和东村的几个人结伴进山,许氏嘱咐陈海一定要小心,陈夏知道后也要跟着一起去。
“山路难走,你以前也没有走过,好好待在家里,明天不就是开学了。”陈海说,“我明天都不一定能回来,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外面的几个人叫陈海,陈海应了一声,来不及和母女两个说什么就得走了,陈夏看着许氏,“娘,家里还是缺钱吗?”
“傻孩子,什么算缺钱,又什么算不缺钱呢。”
许氏告诉陈夏,“咱们家现在过的比以前好了很多,能吃饱穿暖了,但再多的就不行了,但你爹想让你们吃的更好一点。”
“可是我担心爹。”
许氏拍了拍她,“我也担心,等下次我会劝他,你先去些作业吧。”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陈夏才收拾了书包回青园,虞浮凉又两天不见了人影,不知道在忙什么,所以教琴的人又换成了寒云。
说起了酒狂那首曲子,寒云笑着说,“这首曲子背后还是有个故事呢,怀才不遇,无处证道,归隐山林,只能借曲抒发烦闷,不过倒是适合初学者学习,夏夏,先生会的东西可多着呢。”
陈夏也特别好奇,“确实啊,我感觉先生就跟个百宝箱似的,什么都会。”
她叹着气看着自己被琴弦折磨的红彤彤的手,自己无一会,无一精,头疼,她以前还沾沾自喜是个学霸,可比起虞浮凉,她就是个妥妥的学渣。
“也不是什么人是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好好学就行。”寒云心态不骄不躁,放的很稳。
陈夏听进去了。
“云姨,你在看什么啊?”
陈夏探过来脑袋,寒云手里翻着看一幅幅的图画,看着像是画册,但是上面的人物又个个不一样,但无一例外都是非常有特色的。
无论是身材,还是气质,就跟现代的超模一般。
“我在给你找找风格,看你舞蹈走哪个路子。”
陈夏吃了个葡萄,“当然是哪种易学,学哪一种啊。”
寒云却是不赞同,“每个人的长处不一样,对旁人擅长的东西照搬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就不一定是擅长的,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对了,我最近让你练的拉韧带的动作你做了吗?”
陈夏想了一下,“做了……吧?”
寒云:“?”
陈夏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腿疼。”
“腿疼是对的。”
寒云第一次严肃的说,“韧带长期不拉伸才会反弹,像我们做动作前都会准备活动热身,是为了防止我们韧带拉伤,长期练舞的人身体的柔韧度好就是因为他们韧带伸展性比较好,而大多数人都不是先天性的柔韧度好,只能依靠长期的锻炼,小年纪则更容易,你现在还有优势,一定要坚持下来。”
陈夏缓缓压低脑袋,企图让自己成为一只企鹅宝宝,寒云虽不信奉严师出高徒,但是该严格的时候她是一点也不会手软的。
一本画册看完,她把折了纸的几个做了标记,然后拿给陈夏看,“你觉得这几个怎么样?”
陈夏看完后的评价是,“好美,好飒,好性感,然而并不适合我。”
寒云询问道,“那你有确定的风格吗?”
“没有。”
“没有就按我的来。”
陈夏揪了揪寒云的袖子,“云姨,你要不要再重新选一选,我真的驾驭不来那种风格。”
中规中矩了几十年,现在让她尝试一种异域风情般的东西,这压根就是逼迫乖乖学生接受杀马特造型。
要不得,要不得。
但寒云皱眉想了一会,然后说,“你没有确定的风格,我选的你不想尝试,要不我去问问先生?”
“……这点小事就不用打扰先生了吧,云姨,其实我觉得我也是可以试一试的。”
寒云挑眉,看着她,“当真?”
“你看我真诚的大眼睛。”
寒云失笑,看着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最后无奈说,“你就是想偷懒,不想学。”
“那我和你说一种情况,现在你还小,自然不会考虑好这些,但是等长大后,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你需要吸引他注意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你该怎么办?”
寒云的这个假设一出来,陈夏代入的那个人就是虞浮凉,自然到连陈夏自己都觉得震惊。
再照着寒云说的这个情景继续下去,陈夏也不禁开始想,如果她真遇到了这种情况的话,她该怎么办。
是像过去不久的这一次送礼物一样几天都想不出来送什么,最后确定了送一个猫雕,但还得依靠虞浮凉才能成功,还是她自己就能准备一个惊喜。
年纪小的时候,这些都可以勉强算得上是情趣,但是等以后成年了,如果一份像样的礼物都准备不出来,那她凭什么可以追的上虞浮凉。
“无论什么时候,一门技艺学精了,都是对自己多一份保证,所以,夏夏,别这么抗拒,也别这么局限,趁着年纪小,多尝试尝试,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