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人员看着虞浮凉,他听到陈夏说来这里视察工作时,认为应该是一个小领导样的人物,但是看到虞浮凉这样有气场的人,就有点拿不准了。
遂说话也客气了一点,“虞先生,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会详查的,一定会还令夫人一个清白,我们先问一下这里的族长。”
族长不过是经过了两天,就由原来的意气风发变成了现在的胡子拉碴的一个年迈的人,他不过四十上下,但此时像是背上压了一块大石头,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眼睛无神无力,里面尽是看不到希望的雾霾,不会哭,不会笑,只能一板一眼的回答着记录人员询问的问题。
当问到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他忽然抱头痛哭失声,几乎泣不成声,记录人员和询问人选稍停了一会,等到他的心情平复了一下之后,才又开始继续问。
“族长,如果你记得事情的话,尽量还是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们,我们有些细节需要了解,你现在应该心里清楚,是你的女儿主动挑起了这桩事,她现在虽然是受害者的人,可是也并没有多少立场,坦白从宽,你配合我们工作,后边她的罪责也会减轻一点。”
族长终于慢慢的开始回忆了。
“是我,是我动了心思,才连累她变成现在的这种模样,我有罪,我情愿自首,但是她不能再受伤害了。”
这一会是族长难得的清醒的时刻,他受的打击太大了,他的女儿已经疯了,他也要疯了,可是他恨呢,他心里记挂着事情,即便是疯了也得清醒过来,有些事情得有人抵罪。
“你放心,你的需求我们会向我们的领导反应的,如果有可能,我们会为她争取最大的便利,但是前提是,你们得配合我们的工作,同时也要保证你所说出的话都是真实的,如果是假的,我们查出来之后,那么很遗憾了。”
“我知道。”
族长点了点头,慢慢的说起来那天发生的事情,“是我点头的,她要下药的事情我知道,我知道这次上边要派下来一个重量级的人过来视察,我想抓住这个机会,让我的女儿嫁给这个人,见到了人之后,我便向他打听,但是他说他已经结婚了,而我的女儿却喜欢上了那个人,非他不嫁,我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又不想看着女儿伤心难过,就想出了给他的夫人下药的事情,但是我没有想到最后的事情会朝着与我预料相反的方向发生。”
记录人员问,“什么样的事情,什么是和你预料的相反的,你能说清楚一点吗。”
族长抬头看了一旁的虞浮凉和陈夏,陈夏正要开口说话,虞浮凉扶着她的肩膀,“你跟我过来。”
族长说,“虞先生察觉后用最快的时间赶到,在最后一刻找到了虞太太。”
“还有事情没有说呢,你女儿身上中的药是怎么回去,总不会是她自己喝的吧。”
“是那位虞先生……”
……
陈夏反握着虞浮凉的手,“叔,不能让他说出来,那种事情不是什么光彩事,对你也不利,我完全可以应下来。”
“夏夏,不用你担下来,有什么事情我扛着。”虞浮凉认真的看着她,“我没有护好你是我失职,但要是连敢作敢当都做不到,也就不是个男人了。”
虞浮凉继续说,“夏夏,我明白你是为我考虑,但是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就站在我身边,好吗?”
陈夏鼻子酸了酸,“叔,你为什么不怪怪我,明明是我惹的麻烦事。”
“不是你,不是夏夏。”虞浮凉弯下身子,与她平时,“不是你惹得麻烦,为什么要怪你,这件事是源自我,你是因为我受累,所以夏夏不要伤心好不好,叔很愧疚。”
陈夏摇摇头,不是这样的。
虞浮凉捧着她的脸,温声说,“夏夏,你要知道,既然我们是夫妻,是一体的,所以不分彼此,我们无法预料困难的事情发生,但是我们可以共同承担,叔不想看着夏夏自责难受的模样,叔想让夏夏帮着一起解决麻烦,好吗?”
“嗯。”陈夏重重的说,“我会的。”
这件事本来已经到了快要结案的时候了,但是京城那边突然来人,调查局的人来的是个职位不低的,京城中一大半都得给面子的于处长。
于家在京城是根深蒂固的老牌家族了,扯出来上边底下带出来疙疙瘩瘩的小条子,这要是放在过去,于家妥妥的就是皇室都得忌惮的存在,势力几乎无处不在,涉及各行各业,最重要的还是上边下边都有人。
于权说,“虞厅,这件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你的周围时刻有人关注,有人把这件事报到了上边,现在我们得介入了,咱们都是认识的,那些人让我也得避嫌,但是虞厅放心,我保证是该查什么就查什么绝不拖泥带水。”
“于处不必有顾忌,直接按着规矩来,该走什么程序就走什么程序,我全力配合。”
见到虞浮凉这样松口,于权也是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这样的差事没人愿意接,都是得罪人的事情,谁愿意接呢。
虞浮凉现在的这件事,掰开了揉碎了,就是芝麻大小的事情,还没有到把他拉下马的地步,甚至连动他今年代表名额的可能都没有,都是混这一个圈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办的事情难看了这不是堵心拿。
但是他家老爷子说,“这件事你不办就没人出来办,交给其他人我还怕其他的人掌握不好分寸呢,就麻烦你跑一趟了,总之表面上能过去就行。”
于老爷子都发话了,于权就算是想拒绝也拒绝不了,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跑一趟,但愿没有把人得罪。
来之前他还真是担忧,怕把这件事办砸了,但是虞浮凉既然这么说了,他现在心里也能有点谱了,有谱就行,就有章法。
“有虞厅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件事我也大致的了解了一点,咱们占据主动地位,夫人也是受害者,这就不怕,之所以闹出来,也只不过是有些人想借着这件事给虞厅添堵罢了,咱们走了一个过场之后,这件事就过去了。”
于权虽然是管问这件事的,但是就像他和虞浮凉说的那样,他还真不能插手,因为得避嫌,说不问,于权还真不问,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找虞浮凉喝个茶,顺便接一下侄子打过来的电话。
“你最近调查的事情是虞浮凉?”
于水光开门见山的问,于权听的直皱眉,“你这孩子,怎么直接叫人名字,没有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