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袍子下的手指指甲深入血肉,脸上却浮现一抹微笑:“宇文化及所想,不就是要赶在司马德戡回来之前,给朕一个下马威?只是他想的未免有些太简单了,朕真的会让他如愿以偿?”
“罢了,朕就借着这个机会,让他们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暴君。”
说罢,杨广摆了摆手,命杨公公将宇文化及麾下的一众朝臣,全都宣进了行宫。
广场上。
杨广目光冷冽,众位大臣来了,摸不清杨广息怒的他们,齐齐下跪,惊疑不定的喊道:“不知陛下宣我等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难道你们不清楚吗?”
杨广冷冽道:“朕问你们,本该由你们处理的政务,为何现在全都堆到了朕面前,难道你们一个个都不想干了吗?”
众臣肃然。
宇文化及的外甥,勋侍杨士览跪地高声道:“陛下明鉴,不是我们不想处理这些政务,而是这些政务处理起来颇为困难,选择交由陛下,也实属无奈之举。”
“既然陛下已经接触到了这些政务,那还望早做安排,须知因为这些政务的问题,朝中上下人心惶惶,老百姓跟着哀声遍野。”
“长此以往,恐会失去百姓民意,国将不国!”
足足几十位官员,包括元武达,许引弘仁,孟静这些宇文化及的党羽,皆是如同苍蝇一样在杨广耳边嗡嗡个不停。
看样子在来之前他们就已经比对好了说辞,因此才能做到这般高度统一。
还有些人声泪俱下,言辞之间满是忧国忧民:“陛下有召见我等的时间,不如多去处理几份奏折,救救这个疲软的朝廷!”
杨广冷笑:“那按照你们的意思就是,现在这些政务除了朕谁都处理不了了?”
“倒也不是。”
有一官员深吸口气,与杨广对视道:“如果宇文化及大人愿意过来助陛下一臂之力的话,以他的能力,肯定能将这些积案陆续处理掉。只是,宇文化及大人最近心情抑郁,怕是有心无力。”
“总算说到正题了么?”
杨广不动声色,淡淡道:“哦?宇文化及这是怎么了?”
校尉元武达拱手道:“陛下有所不知,宇文大人是因为司马德戡一事,而导致心情抑郁,府内的大夫已经说了,在这么下去,不需多少日子,宇文大人就有可能抑郁成疾,从此一病不起。”
杨广深深望了他一眼,又若有深意道:“司马德戡剿匪有功,居功至伟,眼看着就要凯旋而归了,又怎会让宇文大人抑郁成疾?”
元武达脸色凝重:“这跟司马德戡立下的显赫战功无关,至于具体情况如何,我等也不是特别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两人无法和平共存,恳请陛下能够痛下决心,收回昔日所下旨意,赏赐可以,但不能册封司马德戡为大元帅。”
听完,杨广心中愤怒。
这不是纯纯的耍流氓吗?
一句无法和平共存,就要逼的自己收回对朝廷命官的任用?这肯定不是能轻易答应的事情,那宇文化及定然是要自己这个皇帝在群臣面前,彻底失去公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