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采薇看着那满屋子的白花,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经常嘲笑那些送花的男人,明明知道花存活不了几日还送花去追求女人,是盼着女人和花一样短短几天就枯萎吗?所以她一直看不起那些用花讨好女人的男人,可是当她此时看到那院子连着根和树的花时,就有些哭笑不得了,这位送花的仁兄实在是太有创意了,这样送花的方式也让她开了眼界。
只是那花的颜色不能换换吗?全是白色,咒她死吗?
那入目的白色让她有些好奇,那位仁兄明天又会送什么样的花给她?白色的花种类并不多,那位仁兄还真有几分本事,每天都能送不同种类的白花。好在还没有送上白菊花,否则让她找到那个送花之人,一定先送他上西天见如来佛祖。
前几天她让烈风去守着看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送她这样的话,结果那小子一次都没有看到那人的真身,于是她决定亲自守着,看看那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易采薇独自坐在墙边的茅屋里,从那里可以看到四周的情景,原本白水离是和她一起守在这里的,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个公子哥给骗了回去。
天刚蒙蒙亮,易采微只觉得有些昏昏欲睡,失去武功的她精力大不如前了,靠着墙险些就又要睡了过去,却听到院子里传来了一记清响,她忙睁大眼睛,却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如大鸟一般从有些发白的天际边跃进了墙里,那人的身形她极为眼熟,手里捧着好几盆雪白的铃兰。
又是白色,他还真有创意。白色的铃兰伴着他身上的雪色衣裳,俊雅的如同谪仙,似不食人间烟火,那双明亮而略带情意的眸子,却偏偏又让他多了几分凡尘的色彩,那些色彩不但不减他的分,反而让他的样子看起来更加的高洁。
当然这一切都得先忽略他那狠厉的心和凌利的手段,他就是典型的看外表是神,下了手来就是魔的人。只是……只是不知为何她的心会泛起层层苦意……
她微微怔了怔了,那人放花放下后便要离开,她突然从茅屋里钻出来道:“大清早送花这么辛苦,不进来喝杯茶吗?”
那人似微微一怔,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道:“你亲手泡的吗?”
清雅的脸在白衣的衬托下满是超凡脱俗之姿,清晨的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红日如血高悬在他的脑后,明丽非凡。他的声音一如清泉般倾泻而下,又若天际的流光般让人有些捉摸不定,清清浅浅中分明透着无穷无尽的喜悦。明亮的眸子,温柔的如一摊春水,眼里却又似隐含着什么,似压抑在心底的强烈的欢喜。
易采薇淡淡一笑道:“送了那么多天的花,我当然得为你泡一壶茶,就用你第一天送来的茉莉花泡,如何?”说罢,她扭头朝内厅走去。
兰无痕淡然浅笑,跟着她进了内厅,花香盈盈从茶水中钻了出来,手起,茶水便从壶中倾泄而出,落在如白玉一般的杯子里,透明的薄黄映着白瓷,别有一番娇美,清香袭人。
“请!”易采薇伸手浅笑。
兰无痕微微一笑,将那杯茶缓缓的喝了一小口,入口的清香让他有一瞬间的恍神,却淡淡的道:“我一直极讨厌花香,虽然知道有茉莉茶,却不知道它的味道这么好。”说罢,他将那杯茶一饮而尽。
易采薇眨了眨眼睛道:“你就不怕我在茶里下毒?”
“入骨的相思若能在这杯茶里了结,倒也是一件好事。”兰无痕看着易采薇淡然一笑,自顾自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