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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真爱微凉 (1)

清朗的声音打破了兰无痕的暇想,他陡然回过神来,碰到她的那只手如同触电一般缩了回来,他目光深沉的看着她,她也用那只还没有糊住的眼睛饶有趣味的看着他,只是眼底里是一片冰冷。

不知为何,兰无痕的心剧烈的跳了起来,透过那层蒙脸的布,他分明看到了一张满是伤痕的脸,他有些忿恨的将头扭到一侧后道:“你如果真的想活下来的话,那么就记住你自己的约定!”说罢,他便大步走了出来。

易采薇的眸子里一片森寒,却扭过头对行云道:“你家老大的魅力实在是无法估量,都丑成这样了还能钓到如此绝色的大鱼,日后若寻到合适的机会,再陪他玩玩仙人跳,绝对让他爽到暴!”

行云轻叹道:“老大,你日后还是离他远一些吧,我总觉得他看你的眼神有些古怪。”

易采薇微笑道:“不妨事,这些尺度你家老大我把握起来并不难,难得鱼儿会上钩,我若是不好好把握那也太对不起天地全神了!”淡笑的语气,声音里却满是杀气,那只没有糊住的眼睛里迸出层层寒霜。

正在浅笑时,门外却响起了诸葛云深声音:“兰庄主,我们该出发了!”

兰无痕绵润的声音响起来道:“殿下,前路危险至极,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向导,若是这样冒然出发,只怕是危险的紧!”

易采薇听到两人的对话后将最后一口鸡蛋吃完,便带着行云掀起帘子走了出去,兰无痕站在楼梯口,诸葛云深坐在居在的一张大桌之上,他的身后跟着淳于飞和宁大书呆,再往后就是一众侍卫,众人都已整装,所有的物品一应俱全的负在身上。

诸葛云深冷哼道:“兰无痕,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别人或许不熟那个陪都的路径,你难道还不熟吗?”

“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兰无痕如兰似芝的目光轻轻的落在诸葛云深的身上,脸上依旧是温暖的笑容,却笑的有些冷。

“你父亲难道没有告诉你有关于那个陪都的事情吗?他当年兵败的时候,在这里栽了一个大跟头,依他的行事方式,又怎么可能不将这里到陪都的路径告诉你?”诸葛云深的眸子深如大海,看着兰无痕道:“就算他以前没有告诉你,我们这里休整了这么长时间,这一段时间你又让燕姑娘故意走的那么慢,就算是要回兰府拿地图只怕也已经拿到了。”

兰无痕依旧笑的温雅无害道:“殿下的话说的我越来越糊涂了!”

“如果把你的姓改成沐而不是兰,你是不是会比较清楚一些?”诸葛云深也笑了,而淳于飞手的中剑也架到了兰无痕的脖子上。

易采薇看到眼前的一幕,嘴角露出一抹浅笑,这个诸葛云深比她预期中的要可爱的多,居然选在这个时候和兰无痕摊牌,她如果不做些什么,那么她也太对不起她江湖第一骗子的称号了。

她从楼梯口缓缓的走了下来道:“殿下,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诸葛云深缓缓的走到她的身侧道:“其实真的没有什么误会,我查他的事情已经查了五年了,对于他的那些根底又岂会不知,只是他也的确极会隐藏,我以前只是佩服他的本事,可是当那天我在万水山庄见到兰老庄主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

兰无痕看了一眼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微微一笑道:“殿下这是做什么?”

诸葛云深长叹一口气道:“我母妃与你父亲本是亲兄妹,她闲来无事的时候画下了你父亲的画像,她曾对我说这是我唯一的舅舅,是她最亲近的人,如果没有那一场国仇家恨,他们还是最好的兄妹。”

兰无痕的眸光微微晃了晃,他浅浅一笑道:“大千世界,长的相似的人本就极多,殿下有没有弄错?”

诸葛云深看着兰无痕幽幽的道:“我倒希望这一切都是我弄错了,因为我真的不想有你这样的一个对手。只是把那些仇恨抛开的话,我们好像还是表兄弟。”他们眸光微微一敛,淳于飞架在兰无痕脖子上的剑又前进了一分,鲜血顺着他的脖子流了下来,染红了他洁白如雪的衣裳。

兰无痕不为所动,淡然一笑道:“看来不管我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殿下都不会放过我了。”

“你说对了。”诸葛云深近乎邪气的笑了笑后道:“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么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殿下觉得满意?”兰无痕含着笑反问。

诸葛云深的眸子里的邪气加重道:“当然是带我们进陪都寻宝!”

“其实殿下下次再有这样的吩咐时,用不着把剑架在我的脖子上,用你的身份命令我一声即可。”兰无痕的眸光幽幽,清润润的眸光缓缓的滑到诸葛云深的身上道:“其实在我的心里,除了尊重殿下之外,还存了别样的情素,总觉得殿下如我的亲兄弟,只是今日这把剑这样架在我的脖上时,我们之间便再无任何情份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指轻轻捏住淳于飞那把剑,再屈指一弹,“铮”的一声,那把剑便断成了两截。

诸葛云深的眸光转深,易采薇的心里升起一抹怪异,总觉得兰无痕说出那些话似另有所指一般。

兰无痕的身边只带了六个侍卫,易采薇只看一看,便知道那六个侍卫都是顶级高手,诸葛云深身后的那些官差全加起来只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她回想起昨天晚上和他们说过的话,她的嘴角泛上一抹笑意,好戏是真的要开锣了,她的计划也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易采薇笑眯眯的道:“兰庄主不但人才出众,武艺也是如此高超,只一弹便弹断了这把宝剑,当真是让人佩服的紧。”

兰无痕的脸色微微一变,看向她的眸子里寒意逼人。

诸葛云深的眸光转深,有一抹意味不明的味道。

一行人在兰无痕的带领下,缓缓的朝前走着,最初尚还能看得清哪里是沼泽地,哪里是陆地,往里走了约莫两里地后,一片就变得模糊了起来,地面上原本还有些清楚的印迹也看的愈加的模糊的了起来。

行云轻附在易采薇的耳侧道:“老大,这里有人布下了五行阵法,布阵之人手段极其高明,你看四周尽是脚迹却没有看到一具尸体,那些沼泽的表面上有一些小水泡,就证明不久前有人曾经掉了进去。那些都是因为泥水中有空隙而露出的水泡。”

易采薇的眉眼里染上了层层寒气,她知道一旦掉进沼泽地里,无异于活埋。她早早就服下避毒的药丸,而此时一想起人掉进沼泽地被活埋的情景,她就觉得心里发冷。这一场局不管谁输谁赢都注定要付出血的代价。

“啊!”的一声惨叫传来,易采薇回过头去,却见一个官兵脚底一滑,重重的摔进了沼泽地里,那人是头朝下栽下去的,只叫了那一声,便没有了声息,他拼命的挣扎却让自己越陷越深,站在他身边的其它的官差欲伸手去拉他,手才一伸出去,他的人已沉入了潭底,那些侍卫只抓住了他的一只鞋。

突如其来的事件让那些官差吓的不轻,一个个睁大了惊恐的眼睛,脚站的稳稳的,生怕下一个掉进沼泽里的是他们。

诸葛云深的眸子微微一眯,看了一眼兰无痕道:“兰庄主,你确定是这条路吗?”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殿下,不是殿下让我从这里走的吗?”兰无痕的眸子里依旧含着浅笑。

“你!”诸葛云深的脸色转深,却只深了一瞬间,便又展颜微笑道:“的确是我让你从这里走的,反正我们现在已经在同一条船上。”

兰无痕笑的无害道:“殿下说的很多,就算是这条路是条死路,我们也是一起死。只是我不过是一介贱民,死了也便死了,不值钱,而殿下是万金之躯,若是随我一起死在这里,那么就显得太亏了些!”

诸葛云深冷冷的道:“兰庄主大可放心,如果要死的话,也一定是你比我先死。”

兰无痕微微一笑,懒得和他争辨,缓缓的朝前走去,诸葛云深的眼里染上了一抹邪气,却扭过头看着易采薇道:“燕姑娘,你有孕在身,慢些走,我来扶着你!”

他也不管易采薇是否同意,凑上前来便轻轻扶着她的手,她微微一笑道:“多谢殿下!”

兰无痕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那双温润如仙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杀气,却依旧不动声色的大步朝前走去。

越往里走,雾气越重,浓雾层层叠叠的相距三尺便看不清楚了,易采薇原本以为是诸葛云深靠近她不过是想占她的便宜,到此时才发现若是没有他,她早就滑到沼泽里去了。因为她的内力被锁了起来,此时不会武功在这里行走实在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

诸葛云深在易采薇第五次滑倒的时候道:“我有些倦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会。”说罢,他也不管兰无痕同不同意,拉着易采薇便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

兰无痕的眸光微微一敛,手比了一下,跟在他身侧的六个侍卫都原地休息。

易采薇感激的看了一眼诸葛云深,诸葛云深却又淡笑道:“怎么,感激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吗?其实真的没什么的,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只是你若是真想谢我的话,就带我去把宝藏找到,到时候亏不了你的。”

易采薇微笑道:“救命之恩大过天,只是那宝藏的归属是谁的我只是一介小女子又哪里做得了主。”

诸葛云深笑道:“那个你做不了主,你自己的主你总可以做吧!”

“不知道殿下看上了我哪里?”易采薇微笑道。

“当然是你的人!”诸葛云深浅笑道:“等我们安全离开这里之后,你就跟我回宫,我去回报母后父皇,让他们给我们举办大婚,如何?”

他的话让兰无痕的心里升起浓重的不适,却依旧淡然的坐在那里,清浅的目光有些飘渺,却又竖起耳朵听着易采薇的回答。

易采薇微笑道:“能嫁给殿下是我的三生修来的福气,如果殿下不嫌我是样貌丑陋,已是残花败柳的话,我自当愿意伺奉在殿下身侧。”

“谁让你侍奉呢?”诸葛云深轻哼道:“我让你嫁给我,我的王妃不需要侍奉任何人,只需要好好爱我就好。”

易采薇淡笑不语,这个诸葛云深说假话就像说真话一样,也不知是她的骗术越来越差,还是这些人的骗术越来越好,以至于个个都说假话眼睛都不眨一下。

诸葛云深在旁道:“我知道在你的心里,肯定不会认同我的话,认为我不过是说着玩玩而已,但是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说的是真的。你也不用担心我的父皇母后不允,我母后她的性格极为开明,只要是我爱的人,她便都会接受,而我父皇,素来极为尊重我的母后,只要她同意了,他便不会反对。”

易采薇听到他的话后微微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她猛然想起白水离曾对她说过的话来,她还记得当时她问起他家里的情况时,他也说过和诸葛云深类似的话。

一念及此,她的心陡然跳了起来,扭过头定定的看着诸葛云深,他戴着人皮面具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此时也正看着她,灼灼生辉,眸子里有浓浓的期盼,还有一抹淡淡的复杂,以及一大堆她看不明白的情绪隐含其中。

白水离的目光比他清澈而清冽的多,一个人哪里都能骗人,唯有眼睛骗不了人,如果一个人的目光能在不同的时候变成两种目光,那人不是演技太高超,就是千王之王。

纵然她自认为她的骗术已臻化境,却从不认为她的目光能达到那个境界,所以她再次靠近兰无痕的时候,就易了这个丑的不得了的容,还将一只眼睛的光华遮了起来。如果诸葛云深真的就是白水离话,而且还能骗得过她,那么这小子还真的是骗子的祖宗了。

她的眼眸微微一寒,诸葛云深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单纯可爱的白水离。

她微笑道:“好啊!”诸葛云深走进这个沼泽地里,依兰无痕的脾性,是断断不可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里的,所有的话都不过是应承话罢了。就像她当初答应嫁给白水离时也不过全是哄他的推脱之词,想娶她,等他能活着离开这里再说。

她的那一句好啊,却让兰无痕心里的烦闷重了几分,他在心里加了一句“人尽可夫”后便淡淡的道:“我去四周察看一下地形。”说罢,也不待众人同意,抬脚便朝前走去。

诸葛云深的眸子里有了一抹笑意,手轻轻抓住易采薇的手,她只觉得一股暖意袭来,她睁大眼睛看着他,他朝她微微一笑,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她便觉得身丹田里升起一股暖意。她顿时明白他替她打开了行云替她封存的内力,心里原本对他存了的几分杀机和戏弄之心在这一刻淡去了不少。

她陡然明白他早就已经看穿了这是一场局,却不顾危险走进来,她神色复杂的扭过头去看着他,他却早已笑的云淡风轻,身上的却又隐隐泛起了君临天下的霸气,一如那一日她有秦府时所见。

她微微叹息了一声,诸葛云深却幽幽的道:“众人皆醉我独醒,笑看风云变幻。当一个人觉得他掌领整个大局时,那么总会有那么一些事情会将所谓的局面打乱。”

易采薇定定的看着他,她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和她往日认识的似有些不太一样,他的聪明、大气和细心远超出了她的预期。她的心里顿时有些不忍起来,雾气浓浓,一抹白茫映入了她的眼睛,直直的朝诸葛云深射去。

她想也不想一把将诸葛云深拉至一侧道:“小心!”

诸葛云深的眸子刹那间由一片灰暗复杂变得一片光亮,他的身体才一离开,那枚寒茫便射在他方才所站的树后。

他才一站定,便靠在易采薇的身侧道:“我原来以为你一心想我死,可是现在看来你似乎舍不得我死!”

易采薇微笑道:“殿下说笑了,这世上只有殿下一人敢娶我,我还等着出去后和殿下大婚,自然不愿殿下有任何毁伤。”

诸葛云深一把将她搂起怀里,一枚暗器从她的身边侧飞过,他微笑道:“纵然明知道你说的假话,可是我还是喜欢听。你给我记好了,只要我能活着离开这里,你就得嫁给我,到时候不要再找这样那样的借口。你若是敢逃婚,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能把你挖出来!”

易采薇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她的眸子绽放出一别样的光华,这样有些霸道的话听起来却让她的心里泛起层层暖意,她淡笑道:“只要你不嫌弃,我自然会嫁给你。”

诸葛云深嘴角的笑意转浓,他极快的带着她一个旋转便离开了那里,行云和烈风极快的跟过来道:“放开我家小姐!”

诸葛云深微笑道:“她和你们在一起的确会比较安全些,毕竟他要杀的人是我,而不是她!”说罢,他将易采薇抱的更紧了些。

易采薇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点点体香,再被他这般紧紧一抱,心莫名的跳了起来,他缓缓的将她放下来道:“我也答应你,等我安全离开这里之后,就会给你看我真正的样子,你放心好了,不会太丑!”

易采薇听到他那一句“不会太丑”后忍不住轻笑出声,他却趁她笑的时候,隔着面纱朝她的唇上重重印去。

虽然隔着面纱,易采薇却能闻到他那浓重的男性气息透过他的唇染上了她的唇,霸道的气息欲将她淹没,根本就不顾忌旁边还有人在。

行云和烈风一见到眼前的情景,两人都大吃一惊,虽然他们都见易采薇玩过仙人跳,可是这般明着被别人占便宜的事情却还从未见过,最最重要的是他们那个一向吃不得半点亏的老大居然没有发作!

烈风欲冲上前去揍诸葛云深,行云黑着脸将他拉住,他扭过头看着行云,行云冲他摇了摇头。烈风纵然眼里满是忿色,却也只得做罢。而行云纵然看起来一片淡漠,心却剧烈的绞痛了起来。

易采薇没有推开诸葛云深,他却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身体凌空而起,避开了朝两人射来的寒茫,纱裙在空中划过一个极漂亮的弧线,诸葛云深的紫袍夹杂其中。

半空中,他的唇松开了她的唇,却轻咐在她的耳边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说罢,他的手骤然一松,再向左一推,易采薇的身体便重重的朝旁边飞去。

她陡然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如墨般的眸子刹那间满是幽深,她叹了口气喃喃的道:“你这又是何苦!”

诸葛云深没有听到她的话,身体轻轻一荡,已消失在茫茫白雾之中。

易采薇才一站定,一记清雅却显得有些森冷的声音传来:“你样的容貌,他都能亲得下嘴,是他的心机太深还是你的魅力太大,抑或是另有隐情?”

易采薇原本因为诸葛云深的举动鼻尖泛起了点点酸意,在听到兰无痕的话后硬生生将股酸意压了下去,心里对兰无痕的恨意又深了些许,她极快的将心情平静下来道:“当然是我的魅力太大,兰庄主,你不也曾受我的吸引吗?”

兰无痕的眸光转深,易采薇冷冷一笑,却陡然听得四周破空声大起,她咬着牙道:“兰庄主,你是不是太狠了些,想杀诸葛云深也不至于连自己也一起杀了吧!”

兰无痕轻哼一声道:“我是想杀诸葛云深,但是却绝不会用如此卑鄙无耻的方法,再说了,是他逼我将他带到这里来的,那些暗器是他放的也说不定!”

他的话让易采薇微微一怔,她扭过头看着他道:“这些暗器不是你放的?”

兰无痕冷笑道:“我第一次来这这里,这里危险至极,我又岂会用自己的命来犯险?原本沼泽地里就极难逃得出去,再加上这繁杂的阵法,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布下的局,而能布下这等局的人,事先定有安排,谁有本事能安排这样的局,依燕姑娘你的聪明应该不难猜得出来。”

易采薇的愣了一下,兰无痕的语气表明这里根本就不是他布下的局,难道真的是诸葛云深派人潜伏在这里?

兰无痕依旧笑的无害道:“怎么,现在连你自己的骈头也信不过呢?”他笑的无害,脸上的表情也很温柔,只是这一句话却说的透着刺骨的寒。

几支长箭朝两人射了过来,兰无痕抱着易采薇一个侧身便避了过去,长箭密集的紧,将两人身后的树射成了刺猬。

易采薇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已经看出来这些箭箭凌厉,每一箭都似要置兰无痕和她于死地一般,她的眸子微微一凝,难道这一切真的是诸葛云深布的局?他方才的一举一动不过是骗她的而已?

易采薇的眸子如同星星一般亮了起来,若真是如此,那么那诸葛云深也藏的太深了,居然连她都骗了过去。

一束光线照进了这一层迷雾之中,刹那间,那些原本排布在两人身侧的树木尽皆移了位置,那些沼泽深深的泥潭似乎也有了生命一般。

行云和烈风护在易采薇的身侧,行云低声道:“小姐,这个阵法着实有些古怪,普天之下没有几人能布下这样的阵法,除了易子龙之外只有井添然有这种本事。”

易采薇早知道井添然是兰无痕的人,她轻哼了一声,兰无痕在旁冷冷的道:“这个阵法绝对不是井添然布的,没料到昔日的吴国太子也卷入了这一场是非之中。”

“这个阵法绝对不会是易子龙所布!”易采薇咬着牙道。

易子龙是有野心,可是她也知道他的野心在这几十年的光阴里已渐渐隐没。易子龙极为疼她,又怎么可能让她以身犯险。而她也看出来了,这个阵法布置的极为精妙,利用光线来掌控阵法的改变,这样的功力却又确确实实又像是易子龙的手笔。

她的心里刹那间五味杂陈,陡然间却觉得这一场原本由她而设的局似乎已经开始脱离了她的掌控。如果这些阵法不是井添然布下的,那么定还有其它的一股力量在控制。她想起诸葛云深方才的表情,心里愈加的烦乱,他是当朝太子,这些人中间也只有他才有能力去罗网布阵的能人异士,只是方才那些射向他的暗器却也是真的。

难道他和兰无痕早早的都看懂了一这场局,所以两人都有所备?

“你怎么知道不是易子龙的手笔?”兰无痕扭过头看着她道。

易采薇咬着牙道:“我就是知道,原因你不必知道!而我们此时也不是讨论棕件事情的时候,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

兰无痕轻哼一声,易采薇又问道:“行云,这个阵法你能破吗?”说话间,又有几只利箭朝众人射了过来。烈风打开手中的长剑,凌厉的剑光舞成一个光圈,将众人罩了起来。只听得“当当”声音不时传来,不到片度刻,众人的身侧已落下了密密麻麻的箭。

行云淡淡一笑道:“这个阵法看起来似极为复杂,却也是依托地形和五行八卦所建,别人兴许破不了,上次得陈老爷指点后对我而言不再是难事。”他知道兰无痕极为敏感,原本想说老爷也改成了陈老爷,他知道易采薇听得懂的。

生为骗子长年都需有极强的警戒心,无论何时做什么事情都极为小心。

易采薇冲他浅浅一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们快些离开这里。”

行云点了点头,兰无痕听到两人的对话时却已皱起了眉头,他开始在心里回味行云嘴里的陈老爷到底是谁?依他极为敏感的直觉来看,两人的话里别有所指。只是此时情况危急,他也没有机会细细查问,心里却不自觉得多一层防备。

行云将身周的环境打量一番后拉着易采薇的手道:“小姐,你跟在我身后!”说罢,回头看了一眼兰无痕,冷冷一笑便牵着易采薇朝前走去。

兰无痕不语,跟在三人的身后。

行云一边走一边道:“小姐,你一定要沿着我的脚迹朝前走,一步都不要走错,否则只怕会有危险。”

易采薇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行云对易采薇体贴入微和关怀,在兰无痕的眼里看来看充满了层层暧昧,纵然四人的身侧机关满布,他却依然觉得心里堵的慌,仿佛他最在意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般。而易采薇和行去之间的默契更是让他惊叹,两人虽然一前一后缓缓朝前而走,可是行云却像长了眼睛一般知道易采薇在那几步会走不好,然后伸过手来拉她。

而当有利箭朝行去射来,或者是前面有沼泽地时,她都会出言示警,将所有的危险化的最小。

这样的两个人摆明了是平日里有极好的配合,绝非普通的主仆那么简单。

四周不时传来一两声惨叫,有那些武林人士传出来的,也有诸葛云深带来的那些官兵传出来的,而跟在兰无痕身后的六个侍卫,也早已在这一片茫茫白雾中消失了。

这里危机重重,那些利箭和暗器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层层迷雾里到底藏了多少个对手都不曾知道。而在这片林子里几波人马,也是各自存了各自的心思。

易采薇只觉得从来没有如此窝囊过,这一切明明是她设的局,却有人看穿了她的想法,将她一并算计尽来,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极为高明。

一行四人再往前走了约莫半里路,四周的雾气似乎散了些,再扭过头来看身后的那片沼泽地,上面却似有一把巨大的弓悬在上面。

行云见到那张大弓后满脸惊疑的道:“玄砚真弓!”

易采薇听到行云念出那张大弓的名字时,也不禁大吃一惊,玄砚真弓的大名她早就听说过,以前一直以为是个传说,传闻那张大弓极为霸道,在配合太极阵法时置于阵眼之上,只要四周装满了弓箭,他就会自动向四周射去,所有在阵中的人没有一人能活着逃出那个阵法。

而方才四人朝前而言,行云在前,烈风挡箭,居然就如此轻易的走出了那个阵。易采薇淡淡的道:“看来传闻中的太极阵法也不过如此,并未困住我们。”

行云满脸担心的道:“小姐,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们现在还没有出阵却见了玄砚真弓,通常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就表示我们不但没有离开太极阵法,反而越走越近了,只怕会更加的危险!我虽然方才已经看出这个阵法是太极阵法,可是却没有料到这阵中还藏了这样的玄机。而通常将玄砚真弓放入太极阵法之后,原本的活阵也便变成了死阵,就算是武功高操精通阵法的人也极难从这样的阵法中逃出去。”

兰无痕的在听到玄砚真弓四个字时,眼里有一抹一闪而逝的凌厉,那抹凌厉却又极快的消失的干干净净。

易采薇看着行云道:“听你的话说来,我们今日是走不出这个阵法呢?”

“那倒不一定!”行云满脸自负的道:“要走出这个阵法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所有的阵法都有自己固有的弱点。我听闻当年楚王和吴国太子交战之时,楚王妃沐倾歌便采用了爆炸之法将所有的阵眼一并除去,当阵眼不存在时,阵也便不存在时。所以当年沐倾歌根本就不懂阵法,却能将易子龙打的落花流水,我们今日里也不妨仿效她当年的破阵之法。”

易采薇笑道:“那沐倾歌倒真是厉害,这样的办法都想的出来。”

沐倾歌的大名她早就听闻,这个以贤德聪慧称于世的皇妃,曾一度激起过她的好奇心,这一次的事情更是让她产生了想会一会沐倾歌的念头,看看那沐倾歌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一国之君再不纳妃纳妾,只守着她一人。而诸葛云深在提及她的时候,更是满满的佩服,她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教出诸葛云深那样的儿子。

纵然她不喜欢诸葛云深,却觉得他极有帝王之气。

行云浅笑道:“听闻当年楚王之所以能一统天下,多亏了有她辅佐,这样的女子当真有倾世之才。”

易采薇微笑道:“这也难道皇上为何会独宠她一人了,我若是男子,若是得到一个如此聪慧绝伦的女子相伴,也断不会再去寻花问柳。”

烈风听两人越扯越远,忍不住在旁道:“阿大,小姐,你们还是快些想办法破阵吧,现说下去我可顶不住了!”

易采薇回头一看,却见他因为挡箭之事额前已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那把极为凌厉的剑也抡的不太圆满的,剑锋处已被利箭射出了好些个缺口。

她浅浅一笑道:“阿大,方法既然已经想到,那么我们现在就破阵吧!”

行云浅浅一笑道:“是的,小姐!”说罢,他扭过头对兰无痕道:“兰庄主,今日破阵之事得劳烦你了。”

兰无痕似早已料到他会如此说一般,只悠然淡笑道:“自当竭尽全力。”

行云的嘴角微一扬,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兰无痕道:“我们之中,就数兰庄主的武功最为精进,武功精进之人,眼力自也比我们强的多,把么长弓所在的位置便是阵眼,劳烦兰庄主将这个东西扔进去。”

“这是什么?”兰无痕看了一眼那个黑漆漆的包袱后问道。

行云微笑道:“这是我家小姐特制之物,虽然远没有沐皇妃当年所制的东西那么大的厉害,但是要破这个阵眼还是可以的。”

兰无痕看了一眼易采薇,易采薇浅笑道:“这是我无聊的时候做的一个小玩意,希望能入得了兰庄主的法眼。”

兰无痕淡淡一笑,却扭过头看着行云指着远处的大弓道:“是那里吗?”

行云点了点头,兰无痕的眸子微微一眯,气沉丹田,力运于手掌,儒雅的眸子里多了一分凌利,他的身体往后微微一侧,手中的物事便被远远的抛了出去,那个物事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不偏不倚,刚好落在那大弓之上。

与此同时,行云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把大弓,手中的火折子微微一晃,点燃了那箭尖,箭尖上顿时火光四起,兰无痕手中的东西扔出去之后,行云手中的箭也飞了出去,那件东西落下,箭也落下。

紧接着听到“轰”的一声巨响,那把大弓处四光四起,惨叫声叠叠传来,悬在半空的中的大弓也掉在了地上,原本向众人攻过来的箭也顿时停了下来。

烈风高兴的大声道:“行云,你小子好样的,这一次出来居然连这个东西都带上了!”

他的话才一说完,行云便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兰无痕却浅笑出声道:“行云?你不是阿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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