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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大结局

沐倾歌见到两人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只是看到诸葛琛和诸葛云深昏倒在那里的样子,心里又不禁有些焦急。

易采薇从怀里掏也银针,极快的封住诸葛云深身上的各处穴道,再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喂进他的嘴里,再用小刀割破了他的十指,黑血一滴一滴渗了出来。她的心里升起了一抹淡淡的负罪感,她曾给他吃过两次欢乐散,那药吃过后是有副作用的。她原以为他身体健康能挡得住,却没料到他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好。

方才她替他把脉的时候,才发现他的体内有一股剧毒,只是以前的被压在里面,一直没有发作,由于大婚之夜,他意图欺负她,她给他下过药,居然将他体内的剧毒引发了。

这种毒她见过,也能解得了,只是需要花费一些时间,而且在解毒的过程中他不能动怒,否则便会危及生命,而她和兰无痕都在这里,他一醒来见到两人,又岂会不动怒?一时间她心里有些无可奈何,却又突然想起另一个法子,她看着沐倾歌道:“娘娘,太子殿下的毒我是能解,可是解开之后只怕会有一些副作用,不知道娘娘会不会允许。”

“什么副作用?”沐倾歌忙问道。

易采薇看着她道:“他的毒只有一味药材能彻底根除,可是那味药材却会让太子殿下将最过几年的事情尽皆忘记。”

沐倾歌何曾精明,一听到易采薇这样说便知道她心里所想,她的眸子微微一眯道:“他这些年来吃了不少的苦,既然要忘记,那就把最近十年的事情一并忘记了吧!”

易采薇微愣,沐倾歌又道:“我不知你说的这个副作用是真还是假,只是我却觉得他将你忘记是一件极好的事情,若是没有爱上,便没有曾经的伤。而他在十年前还有一段极为不堪的记忆,索性便将那一段记忆也一并给他拔除吧!”

易采薇有些心虚的道:“娘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没有多想。”沐倾歌低叹道:“这些年来深儿一直都活的不开心,你们也不是外人,我也不妨对你们直说,十年前他出宫寻查的时候,被人掳走过一次,我不知道那一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那一次之后他便再不愿和女子来往,甚至看到自己那张如同女子一般的脸都极为讨厌,所以有一段时间他天天都戴着的面具生活。皇上送给他的那些女子,也被他百般虐待……”

“SM!”易采薇忍不住脱口而出,说出来之后又愣了一下,这两个字母只怕他们都听不懂,当下讪讪一笑。

沐倾歌听到她的话后眼睛微微的亮了些,淡淡的道:“的确是SM,只是你曾经生活的那个年代离这个朝代太遥远了,到现在你都放下来了吗?”

易采薇听到她的话大惊道:“你真的也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吗?”

沐倾歌淡笑道:“这里没有二十一世纪,只有大楚王朝,易姑娘,你已经知道深儿的往事了,现在可以替深儿施针了吗?”

“可以了!”易采薇难掩心里的兴奋,一双眼睛亮如天边的星星。

兰无痕听两人说的话觉得有些古怪,忍不住问道:“什么是SM?”

易采薇愣了一下,旋即脸红道:“医学上的名词,跟你解释你也不懂,我要施针了,不要打扰我。”

兰无痕伸手摸了摸鼻子,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切都极为顺利,易采薇施完针后行云也将龙舌草取了过来,她将龙舌草放了一根在诸葛云深的嘴里,再将其余的几根磨成粉末洒在他的被割开的地十指上。一切弄好之后,易采薇又取了笔墨纸砚,开了一张药方,让行云和诸葛云楚去药房里抓药。

沐倾歌见易采薇和兰无痕也有些倦了,便让两人带着果果去偏殿里休息,两人才一离开,只听得诸葛琛轻哼了一声,沐倾歌忙走到他的身侧道:“琛,你醒了,可觉得哪里不舒服?”

“头有些晕,我这里怎么呢?”诸葛琛问道。

沐倾歌轻叹一口气,便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却并没有提及兰无痕,诸葛琛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咬着牙道:“沐桓那厮,当真是可恶至极,早知那厮如此可恶,我当年绝不会因为他是你的三哥而对他手下留情了!”

沐倾歌淡笑道:“你也不用生气了,事情都过去了,我方才已让羽林军进皇宫将这一众人等全部清查了。而三哥也有了他的报应,他死后只怕不会有全尸。”

诸葛琛的怒气这才消了一些,沐倾歌又道:“琛,我们的大儿子找到了。”

“他在哪里?”诸葛琛腾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看着沐倾歌道。

沐倾歌幽幽的道:“他此时就睡在偏殿里,原来当年是三哥将他掳走的,这些年来,三哥对他甚是不好,曾经想利用他杀了深儿,他从小吃尽了苦头,今日里见到我这个亲娘竟也是十分的陌生,性子冷的紧,所幸的是他和易采薇甚是相爱,我相信再假以时日,易采薇定能抚平他心中的伤。”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我们的儿子,而不是你三哥使的诡计?”诸葛琛眼里满是欣赏,却依旧有一抹担心的道。

“他叫兰无痕,也是大楚最年青的状元,只是他当年及第的时候并没有上殿听封便离开了。你觉得这世间除了你我的儿子之外谁还能生出那么的聪慧的儿子?”沐倾歌淡笑道。

诸葛琛微微一笑,满眼都是宠溺道:“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你如此自满!只是这些都不足以证明他就是我们的儿子……”

沐倾歌打断他的话道:“你若是见到他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了,他的样子和你年青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你当时身上多了一分戾气,而他的身上却是一片冰冷。”

诸葛琛站起来道:“走,陪我去看看他!”

沐倾歌一把拉住他的手道:“他们刚睡下了,明日再去见吧!易采薇答应替深儿解毒,你想见他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我只是在想,他若真的是我的儿子的话,将是大楚之幸啊!”诸葛琛满脸欢喜道。

沐倾歌冲他淡淡一笑,心里却升起了一抹苦意,这个儿子会不会认他们还是未知数,皇位只怕是捆不住这个儿子的。

接下来的几日,易采薇天天帮诸葛云深换药,因为删除记忆的事情做握极起来甚难,所以她对诸葛云深下了一道的迷魂药。而荣燕这些天也天天衣不解带的伺候在诸葛云深的身边,而那一道药下煎好之时荣燕不小心打翻了,只得命人再煎了一剂,不想那宫女偷懒直接用剩下的药渣煎好送来,却没有被人发现,荣燕眼见得他脸上的气色一日好过一日,心念却一日乱过一日。

而这一次的宫乱在沐倾歌和诸葛琛的处理下安然度过,三天后朝中已经一片秩序井然。

第二天诸葛琛见到兰无痕时当时惊的眼睛都瞪的滚圆,心里终是有些不放心,命人去寻了寻亲草来,让易采薇的趁他熟睡的时候割破他的手指,易采薇当时只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趁他熟睡的时候割破他的手指,而是直接将这件事情说给兰无痕听,让他自己来选择。

兰无痕淡然一笑道:“以前我一直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现在有机会知道又为什么要拒绝?”当下取过小刀将手指头割了一道口子,鲜血滴在寻亲草上,早有宫女将那寻亲草及那滴鲜血取了出去。

易采薇冲他微微一笑,在他的身边坐下来后问道:“你如果真的是他们的儿子,你打算怎么办?”

兰无痕见她的眼里满是担忧,轻轻将她拥在身侧道:“我只是想知道我是谁而已,荣华富贵我从未放在心上。纵然以前想过要夺得这一片江山,可是对现在的我而言,没有任何事情比陪在你的身边更加重要。”

易采薇淡笑道:“你不用迁就我而做出让你违心的事情,你若真的想呆在这个皇宫里,我也愿意陪你,只是这宫里有我和果果在,只怕会鸡飞狗跳。”

“哈哈!”兰无痕笑的欢快道:“我们习惯了自由的空气,若总是缚在这片深宫之中也不会开心,所以不管我是不是皇子,我都会和你们一起离开这里,去过我们想过的日子。”

易采薇将头轻轻埋进他的怀里,心里满是幸福。

两人的话被站在屏风后的沐倾歌和诸葛琛全听了过去,两人对视了一眼,看了看碗里的溶在一起的几滴血,心里一时满是感慨。

两人走到外殿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却都没有再说话。

而兰无痕和易采薇两人都没有问寻亲草测试后的结果,沐倾歌和诸葛琛对两人的态度一直如旧,没有半分改变。只是诸葛琛闲下来的时候就会去找兰无痕下棋,一边下棋一边问着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有关于兰无痕以前生活,也有关于苍生大计。

兰无痕对于他的问题能回答的就回答,不能回答的就用沉默来回答,两人相处的既客气又有些疏离。

到得第七日,诸葛云楚拉着行云来看诸葛云深,诸葛云楚见荣燕看起来有些疲惫,便对她道:“荣燕,你已守在他身边七日了,这些天你一直都不眠不休,衣不解带,现在由我这个做姐姐的来照顾他,你先回去休息吧!”

荣燕看了一眼诸葛云深道:“易姑娘说殿下今日会醒来,他醒来一定不待见我,我先避避他也好!”说罢,便起身回房。

诸葛云楚见荣燕离开之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荣燕心里并不喜欢弟弟,可是这些天却如此尽心的照顾他,可当真是难得。”

行云不语,诸葛云楚又道:“易姑娘说要给弟弟下一味忘记这十年记忆的药,也不知有没有效。我总觉得兰无痕和易姑娘挺佩的,而易姑娘心里也没有弟弟,如果易姑娘真的能用药让弟弟将这些年的记忆忘记,忘记当年被掳之事,忘记爱上易姑娘的事情,我想他一定会快乐很多,荣燕也不会那么辛苦了。”

“情爱之事,又哪里是说忘就能忘的,只是过于执着的爱情注意了是得不到幸福的。”行云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心里一些片感伤。

诸葛云楚看着行云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些话是有感而发的?”

行云懒得理她,抬脚就往门外走去,诸葛云楚一把拉住他道:“喂,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一直缠着你让你很烦?”

“真难得,你会承认是你缠着我而不是我缠着你了。”行云淡淡的道,看了一眼被她拉着的手,也不挣脱。

诸葛云楚扁着嘴道:“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我又能野蛮又不讲道理,就算当年的事情是个误会又怎么样?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你又摸又抱,便宜都被你占光了,你难道不该负责吗?”

“娶你算不算负责?”行云不紧不慢的问道。

诸葛云楚的眼里满是欣喜,却在见到他眼里的嘲弄后怒道:“你是不是觉得本公主嫁不出去,非要嫁给你不可吗?”

“我没有这样说,这可是公主自己说的。”行云不冷不热的道:“整个大楚都知道公主是乃堂堂的镇国将军,英武非凡,武艺高强,巾帼不让须眉,且有超出须眉之势,能令男子汗颜,是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可是公主今年已经二十有五,却依旧待字闺女中,公主的身上却没有半点女儿家该有的娇柔,说句话也是动手动脚,完全就没有公主应该有的修养和温柔。你这般年纪若是话普通人家只怕是嫁不出去的,可是你是堂堂的公主,只要一句话,自有人娶你。只是放眼天下,除了那些贪慕公主的权势以及被公主强逼的男子,只怕没有人敢娶公主。”

诸葛云楚一把抓住行云的领口道:“你说什么!”

行云也不恼,看了一眼诸葛云楚的手道:“我的话还未说完,公主就又动起粗来,我说过,我会娶公主,所以公主也不用担心嫁不出去。”

诸葛云楚气的打他也不是,骂他也不是,心里偏偏又觉得委屈到极致,她的胸口微微起伏,明亮的眼睛也一片通红,她看着他道:“你还真的登鼻子上脸了,以为本公主真的非你不嫁吗?我告诉你,我这一辈子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你!”

说罢,她一把将行云推开,大步走了出去,在转过头的那一刻,泪水终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行云也不去追她,却望着她有些倔强的背影心里生出了一抹疼惜,只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正在此时,屋子里传来了轻哼声,他扭头看去,却见诸葛云深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此时正瞪大一双眼睛看着他,见他的目光看过来,便低喝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皇宫里?”

行云听得他这般一喝,心里大喜,忙差宫女去请诸葛琛和沐倾歌,他自己则去叫易采薇。

诸葛云深见到易采薇时皱着眉道:“你是谁?”

易采薇和沐倾歌对视一眼后笑道:“我是娘娘替殿下请来的大夫。”

诸葛亮云深半信半疑的看着她,沐倾歌笑着道:“深儿,可记得我?”

“母妃。”诸葛云深低唤道。

诸葛琛忙问道:“你可还记得朕?”

“当然记得,你是父皇。”诸葛云深道:“只是你们的样子怎么看起来一下老了许多!”

诸葛琛和沐倾歌两人心里一片欣喜,易采薇知道药起做用了,她细细的替她把完脉后浅笑道:“皇上和娘娘放心,殿下的毒已彻底清除了。这段时间只要好好调理便能恢复如初!”

沐倾歌大喜道:“多谢易姑娘!”

易采薇微笑道:“娘娘客气了,现在殿下已经醒了,我也该离开这里了。”

沐倾歌的脸色微变,却淡笑道:“易姑娘医术高超,太子才刚醒,你还是等他的身体大好之后再离开也不迟!”

易采薇知道沐倾歌的算盘,当下只得轻轻一笑便转身去开药方,心里却开始盘算要如何才能逃离皇宫这个牢笼。

十天后,后宫西门大火,引得一众侍卫和宫女去救火,整个皇宫里乱做一团。

易采薇站在东门的琼花树下对抱着果果的兰无痕道:“你还从来没有管他们叫过爹娘,我们这一去你日后只怕都见不到他们了,你日后若是后悔了,可就再也没有叫他们爹娘的机会了。”

兰无痕的眸光微敛道:“叫了他们爹娘,你我这一生只怕都得困在这深宫之中,我自出身就和他们分开,有没有他们都没有太大的差别。”

易采薇的眸光转深,看着他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而一直没有叫他们爹娘……”

“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兰无痕打断她的话道:“我只想和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其它的事情不愿意多想,你不喜欢的地方我也不愿意呆下去,我们快些走吧,若是他们追来只怕是一件极麻烦的事情。”说罢,拉起她的手就朝宫处走去。

易采薇的心里有了一丝愧疚,却也依他言和他朝前而行,东边的宫门甚高,此时宫门紧闭,上面落了一把大锁,她伸手拔下发簪,往那锁孔上一插,再轻轻旋转,那把锁便被打开了。

她一把将门打开,却听得身畔传来大喝道:“什么人在那里!”

易采薇暗道不好了,忙和兰无痕躲进了旁边的花丛中,却听得诸葛云深的声音响起来:“是本宫。”

“参见太子殿下!”侍卫忙拜道。

诸葛云深淡淡的道:“都起来吧!本宫走的有些倦了,你们扶本宫回去休息吧!”

“是!”侍卫起身答应,欲去关那宫门,诸葛云深又淡淡的道:“宫门暂时就别关了,阿飞出去办事未回,本宫估莫着也快回来了,免得开来开去麻烦。”

“是。”众侍卫虽然觉得古怪,却也不敢多说什么,自从太子殿下这次醒来之后,性情大变,做的事情较以前更加古怪了,他们也不敢多问,怕被责罚。

一行人走远之后,易采薇和兰无痕带着果果便溜出了宫门。

诸葛云深走了约莫一百步后,站在那里往回望了一眼,却只见到一抹白影窜了出去,他轻叹一口气,终是将头又扭了回来,如果爱情成了心爱的人的负担,倒不如放下来,给自己一条活路,也给别人一条活路。只是那些记忆明明记得很清楚,却要装做忘记真的很痛苦。

他走到他的宫里之后,宫女递给他一封信道:“殿下,太子妃和公主都不见了,奴婢四处都找不到她们,只在太子妃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一封信。”

“太子妃和公主失踪的事情,皇上和皇妃知道了吗?”诸葛云深淡淡的问。

“今夜宫里走水,奴婢四处都找不到皇上和皇妃!”宫女的脸吓的苍白,低低的道。

“那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找!皇上和皇妃若是有个任何闪失,你们担当的起吗?”诸葛云深轻喝道。

宫女忙应道:“奴婢这就去找!”

“慢着!”诸葛云深寒着声道:“去把禁卫军的首领找来,让他去找更快一些。另外,再去告诉行云,就说公主不见了,她若是有任何闪失,我就扒了他的皮!”

“是!”宫女答应了一声便欲往外走。

诸葛云深又冷冷的道:“帮本宫去备一些出宫穿的衣物,本宫要出宫!”

这一次宫女惊的头也抬了起来,忙跪在地上道:“殿下,你的身体还未大好,不能出宫啊!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奴婢可承当不起!”

诸葛云深冷喝道:“闭嘴,让你去做就去做,再罗索,本宫砍了你的脑袋!”

宫女无法,只得去备上一应物品。诸葛云深咬着唇道:“荣燕,你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敢找易采薇代嫁,还敢一个人逃出宫去,我倒想看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易采薇和兰无痕逃出宫后已是大半夜,她回忆起方才出宫时的情景,心里依旧觉得有些古怪,诸葛云深摆明了是放她走的,可是现在的诸葛云深的记忆里她只是一个大夫罢了,他用得着那样帮她的吗?

兰无痕轻拉着她的手道:“别想太多了,不管诸葛云深是否恢复记忆,我们一家三口安然离开便已足够。”

易采薇点了点头,正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紧接着便见到两个身着黑衣的人落在两人的面前,两人大惊,定睛一看时,却是沐倾歌和诸葛琛。

“皇上,娘娘,你们怎么到这里来呢?”易采薇忍不住问道。

沐倾歌轻叹道:“为人父母的明知道自己的儿子要远行,又岂能不来送一程。”

兰无痕的眸光微微一敛道:“你们不是来将我们抓回去的?”

“为什么要抓你们回去?”诸葛琛问道。

兰无痕淡淡的道:“之前你们不是想尽办法不让我们走吗?”

沐倾歌无可奈何的道:“我们都知道你们若是离开了这皇宫,日后只怕再不会回来看我们了,我们心里舍不得你们啊,只好想办法将你们留下,可是留住你们的人,却留不住你们的心啊!”

易采薇见两人并无恶意,当下浅笑道:“皇上和娘娘想太多了,我和无痕其实也一样舍不得你们,这一次不告而别原本是怕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没料到反累皇上和娘娘追了过来,如此便是罪过了!”

沐倾歌轻叹道:“峥儿,你刚离开娘身边的时候,娘都没来得及看你一眼,三十年后好不容易重逢,你居然又要不辞而别,当真是过份了些!若不是我早就料到你们有离去之心,日后若是想你们了,我们又该怎么办?”兰无痕还未出世之时,她便替他取好了名字,若是男孩便叫云峥,若是女孩,便叫云楚。

兰无痕微怔,她那一句峥儿唤出口时,他的心里登时起了滔天大浪,那种母子天性在他的心里荡开,他忍不住低唤道:“娘……”他是冷情冷性之人,平日里话里有个波澜都极难,此时声音却有些哽咽,眼里还泛起了泪光。

而他那一句娘更让沐倾歌喜极而泣,她扑过去轻拥着兰无痕道:“峥儿,终于听到你叫我娘了,我还以为我这一生都听不到了!”在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冷静聪慧的皇妃,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

“对不起!”兰无痕低低的道:“这次见到你们,那一声爹娘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叫出口。”

夜风习习,吹起两人的发,一抹似喜似悲的情绪在两人的身边荡开。

诸葛琛轻搂着沐倾歌的肩道:“好了,别哭了,他还没叫我爹了!”

沐倾歌有些好笑道:“你不是一直想让他叫你父皇吗?”

“现在想想他还是叫我爹比较好,我也当一回普通的父亲。”诸葛琛看着兰无痕道。

兰无痕看着他微微一笑道:“我还是叫你父皇吧,以前一直叫兰忘愁为爹,他在我心目中留下的印象实在是不好,我不想把你和他相提并论!”他轻启唇,低唤道:“父皇在上,请受儿臣一拜!”

诸葛琛心里大喜,忙去扶他,他却跪在地上不起来道:“我这一生,也算是历尽艰辛,到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我娶了我这一生最爱的女子,也认了自己的的亲生父母。我以前总感叹老天爷不长眼睛,到今日里方知,老天爷是长眼睛的。因为历尽了艰辛,所以只想过平淡的生活,国家大事我也无法替父皇分担,太子殿下其实生性善良,也休恤百姓,只要父皇再多花些心思调教,来日必是一国明君,功绩绝不在父皇之下!”

诸葛琛看向沐倾歌,沐倾歌朝他微微一笑,他将去扶兰无痕的手缩了回来道:“你的心思,父皇自然是知道的,父皇也不免强你,我和你娘当年也曾经历了无数的苦难才走到了一起,能体会得到你们心中的所思所想。我不求你能参与政事,替我分忧,但是你们无论如何也得答应我们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兰无痕问。

沐倾歌满脸慈爱的看了看兰无痕,再看看了易采薇和果果道:“希望你们每年过年的时候能回皇宫一趟,陪陪我们,我和你父皇的子女不多,就你们兄妹三人,年纪大,总会觉得孤单和寂寞……”

“我们答应你们!”易采薇不待沐倾歌说完便应道:“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为人子女的都应尽自己的一分孝道。”

诸葛琛和沐倾歌的脸上满是喜悦,诸葛琛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递给兰无痕道:“这是我的腰牌,见到这块腰牌便如见到我,进宫的时候只要露出这块腰牌,便能畅通无阻。”

兰无痕伸手接了过来,沐倾歌又从怀里拿出另一块玉佩递给兰无痕道:“你是我们的儿子,无论怎么样也要认祖归宗,今日里出来的匆忙,也没有办法去祭祖了,这块玉佩早些年就我做好了,一直想等你回来的时候送给你,今日总算有这个机会了!”

兰无痕伸手接了过来,只见上面赫然刻着一个“闲”字,他一时不明就理,沐倾歌解释道:“我之前日日盼着能见到你,希望你能闲逸的活着,所以玉佩上也是个闲字,今日里不如这样好了,就封你为闲王,不参管国家之事,只是一个悠闲自在的王爷。”

“谢谢娘亲!”兰无痕轻叹道。

沐倾歌将他扶起来道:“孩子,以后有空就回来看看我们。”

兰无痕点了点头,易采薇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递到沐倾歌的面前道:“我知道今年漠北干旱,所有阿离才会南巡筹银子,以前以为是外人,心里也恼他的那些作法,所以将金钱帮给搬空了。娘回宫后,差人拿着这块令牌去明都的锦绣钱庄去,想取多少银子便取多少银子。权当做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沐倾歌浅笑,用手指着易采薇道:“你这个鬼灵精怪的女子,是不是我们这次不追来,你也就一毛不拔呢?”

易采薇伸了伸舌头道:“你们现在不是追来了吗?”

众人忍不住失笑。

一番寒喧之后,兰无痕道:“父皇,娘,我们先走了,日后得空了就回来看二老,只是我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皇弟,免得他多心。”

“这个我们知道,你们一路小心!”沐倾歌有些哽咽的道。

兰无痕和易采薇冲他们微微一笑,便抱着果果大步朝前走去。

兰无痕一边走一边道:“薇,你还真是一堆的鬼心思,我当初真的以为你将金钱帮的财产都转到了千忆帮里,没料到你还留了一手。”

易采薇扬了扬眉毛不以为然的道:“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上树。你现在是王爷了,我自然得为自己留一手,省得哪一日你又嫌我是个骗子,又曾和人玩过仙人跳,哪天不要我了,而我手头上一点银子都没有,被你赶出门,岂不是会饿死?”

兰无痕淡笑道:“依你的本事,是不可能饿死的。你的那些旧事,我若是真的计较,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了,既然在了一起,那些就只是故事罢了,哪天若是得空了,我也想听听你当年的那些故事!”

易采薇冲他咧嘴一笑,兰无痕又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果果大声道:“当然是回密城,我想烈风叔叔和惊雷叔叔了,对了,行云叔叔哪里去呢?”

易采薇笑道:“你的行云叔叔已经掉进你姑姑的魔爪里再也逃不出来了!”她扭过头看着兰无痕道:“痕,也许不用过多久我们又得回明都来喝喜酒了。”

“那倒说不定。”兰无痕浅笑道:“也许是行云带着云楚去密城大婚也说不一定。”

易采薇点了点头道:“有道理,可是你打算什么时候补我一场盛大发婚礼呢?”

“你想什么时候都好!”兰无痕微笑。

果果轻哼道:“爹偏心!”

“爹哪里偏心呢?”兰无痕奇怪的道,他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有心可偏吗?

果果扁着嘴道:“我说要睡的时候爹只抱着我睡,可是娘说在睡觉的时候,你就搂着她睡,然后就不要果果了,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兰无痕的脸上有一抹尴尬,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对果果解释清楚,他讪讪一笑道:“哪有,我每次都搂着果果睡的!”

易采薇轻喝道:“娘以前就跟你说过,小孩子要从小懂得学会如何独立,你都快六岁了,就应该一个人睡觉,还霸着你爹做什么?”

“娘羞羞,你都几十岁的人了还不独样,还要和爹一起睡,我才六岁为什么不能和爹一起睡?”果果一本正经的问。

易采薇被她问的想哭,这个道理她如何解释的清楚?

兰无痕却哈哈大笑起来。

天渐亮,火红的太阳自东方缓缓升起,将三人的影子拉的极长,幸福无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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