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也没什么好寒暄的，唐慕笙就是那晚听这个朋友说起了沈聿的身世。

两个人从此达成合作也是因为这个，沈聿要回家复仇，她也是。

维持了五年的友谊，相互扶持一路，不知道为什么，唐慕笙突然有种预感，她跟沈聿可能很快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河畔别墅，深夜又下起了大雪。

今年的雪似乎格外多，仿佛这样就能够掩盖世间一切肮脏。

沈聿坐在唐慕笙家的客厅里，“明天是唐启明的葬礼，你会跟陆厉琛一起出席？”

“恩。”唐慕笙点点头，没否认。

“沈铭一定会去，你知道吧！”

“猜到了，恐怕到时候不止他一个人来。”

唐慕笙问道：“你现在跟沈铭关系真不错了。”

“沈家以后一定会是我的。”

“这不一直是你的愿望吗？”唐慕笙说：“沈聿，马上就第六年了，我们都在朝着自己曾经的目标努力。”

“你得到了傅氏，我也会重新回到沈家。一切好像都在按照预期的计划进行，可是我们呢？”沈聿看着她。

“我们也会一直是最好的朋友，最默契的合作伙伴。”唐慕笙平静地说。

从唐慕笙家出来，沈聿冒着大雪回去，他用冷雪使劲搓了一把脸，让自己变得更加清醒，眼神要变得更加毒辣。

他看了一眼唐慕笙家的方向，闭上眼睛，给沈铭发了两个字，可以。

可以什么？

他自己都不敢往下想，这个后果一旦暴露了，那他以后跟唐慕笙连朋友也做不成了，未来只能是仇人。

唐启明的葬礼在帝都不算小，他毕竟在这里混了那么多年，尤其是现在唐慕笙的风头越来越大，谁都想要在这场葬礼让看看，他们父女两个，到底还能发生什么。

一早，唐家两个侄子辈的人就现在葬礼大厅门口，穿着黑色西装，一个一个地鞠躬。

这事本来应该是唐慕笙来做，但是她不愿意。

来吊唁的人几乎每进来一个，就有一个在嘀咕。

“不是说还有个女儿吗？那个跟傅家大小姐生的女儿呢？”

“父女不合，估计今天连葬礼都不会来参加！唉，我听说老唐就是被他那个女儿给逼死的，想想也是，傅雪深的女儿，能是善茬？”

两个人边走边冷嘲热讽。

突然，视线里出现了一双尖头高跟鞋，两个人一抬头，就发现唐慕笙一身黑色连衣裙，胸前还别了一朵山茶花。

“两位叔叔，这边请。”

她姿态谦卑，做了一个引导的手势。

刚刚还在嚼舌根的两个人立刻露出讪讪的表情，不等唐慕笙再说话，他们就找了个理由走了。门口两个鞠躬迎宾的是唐启阳的大儿子，跟小儿子。

双双快要三十了，整天游手好闲。

其中一个叫了唐慕笙，急忙迎上来。

“堂妹来了。”

唐慕笙对唐家这边的亲戚基本不认识，能够做到知道身份就不错了，谁会知道名字跟长相。

“恩。”

“我是你堂哥，小时候，我还在你家跟你一起玩过呢！”唐启阳的大儿子叫唐诚。

“是吗？我不记得了。”唐慕笙态度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