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张公牌,点数已经可以说是最上游一批的存在了。
虽然仅凭一张牌的大小,还不足以决定赌局最终的胜负,可这张牌的分量却是相当之大,完全能够将胜利的天平压的朝他这边严重倾斜。
况且,哪怕是重新洗牌,下一张公牌也不见得会比这张牌的牌面更大。
因此,德维特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
这一把,无论如何也要下注。
“哎……”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孟雷,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面带一丝无奈的耸了耸肩,开口道:“还真的是点背呢,看样子,这一把我注定是要弃牌了?”
略显纠结的语气,似乎代表了孟雷的内心,同样不太看好这一把赌局,有放弃的打算。
汉斯也在一旁劝道:“船长,咱们的公牌数字差距太大,要不还是弃牌吧!”
“对,反正还有两次机会呢,尽量不要冒险!”
霍野也在一旁劝阻,不看好这把牌局的结果。
“说真的,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会选择下注!”
这时,德维特抬手捋了一下他那满头金发,似乎胜券在握,略带调侃的说道:
“一张公牌并不能代表什么,谁也不知道底牌的大小,或许会带来惊喜也说不定呢?”
孟雷撇了撇嘴,侧头看向德维特:
“那你的意思是,这把确定要下注了?”
“当然!”
德维特哈哈一笑,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摸出一根粗大的雪茄点上,重重的抽了一口,笑道:“公牌这么大的牌面,我还有什么弃牌的理由?必须下注!”
闻言,孟雷脸上突然浮现一抹诡异的微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砸了咂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遵从您的建议,跟注!”
“跟了就好,跟……”
德维特接过话头,随口就要说下去。
他原本以为孟雷会放弃这一把的赌局,心里已经做好重开一把的准备了,就连话都是随着孟雷的口风继续下去的。
毕竟,在当前这种情况下,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大有可能会选择跟注。
除非是疯子,或者已经被逼到走投无路的赌徒,试图破釜沉舟,绝地逢生。
可稍一停顿,他突然反应了过来,旋即不可置信的霍然回头,目光诧异的落在孟雷身上。
“你说什么?跟注?你要跟注?!”
“对啊,德维特阁下,这把我跟了,咱们直接一局定胜负!”
孟雷面带微笑的与德维特对视,目光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这反倒令德维特突然有些心慌。
作为赌场的夜间总管,德维特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
他可以从赌徒们一些难以察觉的微表情当中,解读对方当时的心理活动,从而判断对方底牌的大小,是否存在诈牌的可能。
然而,从孟雷的眼神中他却看不出任何东西。
对方似乎胸有成竹,在底牌未知公牌弱势的情况下,毫不犹豫选择了跟注,简直令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也的确,明明都不知道底牌,怎么可能会有多余的心理活动。
对方纯粹就是在赌,毫无道理的去赌!
“这家伙到底怎么想的,难道是个疯子么?!公牌差了足足四点,居然还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跟注?!是该说他盲目自信,还是脑子有问题?!”
德维特见识过很多赌徒,在对赌时大多都是小心翼翼的。
也有极个别另类的情况,那是对自己的赌术十分自信,要么是被逼的走投无路,破釜沉舟。
像孟雷这样明明还有两次重来的机会,却在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依然选择跟注,实在是相当少见。
“朋友,你确定要跟注?不再重来一次了么?”
德维特兴致勃勃的看着孟雷,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但出于一种好奇的心理,他还是郑重告戒了一句:
“我的公牌牌面可是比你高出足足四点,你就那么自信,下面的底牌相加之和,能够把这个差距弥补回来?”
孟雷微笑着摇头,很是随意的开口道:
“谁知道呢,既然是赌博,那就永远不可能存在百分之百的胜率,也不存在百分之百的失败,在赌桌上总会有那么一丝生机,虽然飘渺,但却真的存在。.CoM
谁的运气好,谁就能抓住。
我就是要赌,赌幸运女神最终是站在我这一边,亲手为我送来那个机会。”
闻言,德维特表情一怔,旋即拍腿大笑:
“说的好,伙计,你是一个真正的赌徒,我喜欢你!”
话音落下,霍野和汉斯几人当场就急了,正要上前劝孟雷三思,却被孟雷挥手拦下。
接着,他一脸认真的看向德维特:
“德维特阁下,开牌吧!”
“好!”
德维特重重的点头,随后一把掀开其中的一张底牌,狠狠的摔在桌子上。
“海螳螂,六点!”
一只画风精致的海螳螂挥舞着镰刀,赫然跃于牌面上。
德维特的第二张底牌,数字是“6”,在牌组中位于平均值偏下,加上公牌一共是“17”点。
“朋友,该你了!”
德维特面带微笑,抬手示意孟雷开牌。
孟雷也不做作,在一众期待的目光中,挥手掀开了自己的第一张底牌。
“啪”的一下,精致的卡牌摔落在桌面。
一只恐怖而狰狞的摩螺克,在灯光下反射着坚实而厚重的巨大外壳,犹如磐石巨盾,几乎顶满了整张牌面。
“摩螺克,十点!”
“平了!点数已经平了!两人都是十七点!有机会!”
看着桌子上的那张摩螺克底牌,汉斯和霍野顿时激动起来,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德维特表情一僵,脸色却是有些难看起来,没想到第二张牌居然和对方打了个平手。
看样子,胜负最终是要取决于最后一张底牌了。
深吸口气,德维特闭目在心中祈祷,最终缓缓掀开了自己的最后一张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