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呵呵笑了两声,然后轻声问道
“奇了怪了,我为什么非要用笔?”
随着叶晨的话落地,现场的气氛顿时冷到了冰点。其实不管叶晨在纸上写下什么字,顾雨菲都算能给舅舅魏大铭有个交代了,可他偏偏改成了印章,而且这印章还不知道是在哪个地摊刻的,拿出去,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文不值,就连这份清单钱的造价,估计都赶不上个二三。M..coM
“你必须得用笔呀!”顾雨菲急了,“你不用笔这怎么能显出身份?”
“我有什么身份哪?”叶晨故作不解地瞧了瞧陈明,后者冲他一摆手,随后又摇了摇头,那意思是说:….“老许啊!你自己的事,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吧!不是姐夫不帮你,而是你这小子啊,简直就是砸锅的大行家!”
公文行章,这是无可挑剔事情,老许做得一点都没错。可顾雨菲这心里却不平衡,暗道许忠义你个店小二真是不识抬举。“哼哼!”她是越想越气,“好你个店小二!你不是有个性吗?那咱就耗上了,我就不信,你这辈子连一次笔都不动?”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叶晨对此是深有体会的,手迹也同样是如此,如果遍地都是他写出去的字帖,那价值肯定是要大打折扣的,指不定就烂大街了,因此除非必要,他决定今后绝不再轻易动笔。
哪怕于秀凝求书,那也得一拖再拖,方能显出他叶晨的字,才是货真价实的一字难求。当然了,最后该给于大姐的肯定还是要给,这样于大姐就能体现出比别人更有面子。
这顿饭吃得很古怪,于秀凝能看出,顾雨菲虽然一直在笑,但她的心里肯定是不痛快。受过良好教育的女人都这样,哪怕她对你很不满意,可脸上也绝不会轻易地表现出来。
结账的时候,许忠义抢先一步把钱付了,弄得放出话来要请客的顾雨菲,感到有些落不住脸,这时就见叶晨说道:
“顾小姐您就别客气了,到了东北您是客,东北人没有让客人掏钱的习惯。”
叶晨本身就是东北人,虽说在这个世界,许忠义的身份是江浙人,可是既然来到了奉天,那就入乡随俗吧,不过这种“入俗”的方式很特别,和他在重庆时的小抠样,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总之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很有男人味。
有男人味的男人,女人一般都很欣赏,因此在不知不觉中,顾雨菲对他的印象再次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化学变化,在高分泌荷尔蒙地作用下,顾雨菲终于认定他不是那么讨厌了。
按照预定方案,最后是叶晨开着他的那辆福特轿车送顾小姐回家,望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陈明叹了气,苦笑着对于秀凝说道:
“老婆子,咱俩是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哪?唉!我觉得他们俩,恐怕十有八九是没戏……”
“哦?你认为没戏吗?”于秀凝似笑非笑地看看他。
“那你认为有戏吗?”
于秀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对着陈明说道:
“呵呵!老头子,你记住我一句话,世上所有的戏,都是人编出来的。”
叶晨进来的工作很忙,除了要定期的去各大高校给那群学生上课,从里面选拔所谓的三青团骨干,还要参与沈阳地区军统系特务的重建工程,这天一早,叶晨作为沈阳地区军统系特务的三大巨头之一,他有幸被刚刚到沈的李维恭亲自召见了。两个人的谈话是很愉快的,刚一见面,李维恭就悄悄跟他说自己还缺辆专车。….只能说李维恭不愧是干情报的出身,也不知道李维恭从哪打听到叶晨有这本事的,叶晨沉吟了一会儿,然后问道:
“凯迪拉克L行不行?据说罗斯福出席公众场合坐的都是它。”
其实罗斯福的座驾是林肯特殊阳光,所谓的凯迪拉克L完全是叶晨糊弄李维恭的,因为林肯特殊阳光是一款敞篷跑车,叶晨真要是托关系帮李维恭给弄来了,估计李维恭的魂儿都会吓没了,戴老板都没说这么招摇,坐着一款跑车办公,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想爬到戴老板的头上不成?
“行行行!忠义啊,拜托了!拜托了!”李维恭不愧是老特务出身,自己学生有几斤几两,他了解得比任何人都详细。别人能弄到的同类轿车,在许忠义手里就可以打六折。这是个什么概念?意味着用公款购车的李维恭,可以轻松赚出一大笔回扣,更何况叶晨又怎么可能让他花这个钱?所以李维恭怎么都是赚到了。
“先生,以后有事您就吩咐,忠义能有今天,还是仰仗先生您的栽培。”叶晨做出一副十分恭敬地态度,哪怕他知道这个老东西不是个好鸟,可是他现在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该做的还是要做到位。
李维恭顿时喜笑颜开,作为上司,他自然是懂得投桃报李的,只见李维恭说道:
“忠义啊!咱们在沈阳的办公地点,就由你来选吧!”
这是个大有油水的好差事,李维恭交给叶晨去打理,这其中深意也就不言而喻了,自古以来,房产地产它就没有不赚钱的。
叶晨沉吟了片刻,然后压低了声音对李维恭说道:
“老师,义光街您觉着怎么样?那里交通便利,环境也不错。那里以前有个小鬼子的产业,不过我已经找人把它没收了。”
李维恭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叶晨,然后问道:
“为什么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啊?”
叶晨身子前倾,靠近了李维恭,然后低声说道:
“先生您有所不知,小鬼子的那个产业啊,有个地下室,地下室里存放着大量的金条,我已经在中统的人到达之前,就把那个地方给占下了,先生您尽管放心,这个事情他没有人知道,而且这批金条压根儿就没有登记,东西该怎么处理,还得由先生您来拿主意!”
李维恭第一时间制止了叶晨继续说下去,悄无声息的站起了身,靠近门口朝外头张望了一眼,看到四下无人,这才放下心来,和叶晨重新落座,李维恭对着叶晨问道:
“于秀凝两口子也是这么想的?”
“先生,我跟您说这些,那就是于专员的主意,放心吧,上下我都打点好了,就等先生您亲手切这块蛋糕。”说着,叶晨取出一份分配名单。李维恭看过后,划着火柴把它点着,然后扔进了一旁的烟灰缸里,这种事情,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因为一旦让人发现,那可是要动辄掉脑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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