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眼神，不满，受伤。

难道不是因为镇上买东西的事？

玄卿又撒娇，“爹，卿儿不该乱跑，吓着爹了。”

“爹问你。”沈夺声音都是冷的，他抓起玄卿的手，“你抹的香脂，是哪一瓶？”

还用问？

玄卿道，“自然是爹给的。爹给的香脂是茶花香的，闻上去又淡雅，又清新。”

沈夺又抿了抿嘴，绷着的表情有所缓和，“为何不用暮先生给的？”

“他那瓶是桂花香，闻着太甜腻了，而且特别油。”玄卿抬起脚丫子，“我用来抹脚了，连鞋袜都被熏香了。”

“……”沈夺隔着袜子把玄卿脚摁到桌下去，“那今日的小画，怎么没爹的？”

[我去？]玄卿可太惊讶了，[沈夺这是吃醋了？]

【啊这……嘎嘣。】

“原本，你身边只有爹照顾着。这趟出宫，凤大帅待你好，爹不说什么，可暮先生怎么待你好了？你竟画了他的，不画爹的？”

沈夺皱了皱眉，继续说：“再者，上回你给我画小画都过去多久了？爹也想要新的。”

玄卿半张着嘴，慢慢消化了一下沈夺的小脾气。

他这个爹，长的十分高冷，对外也都谨守本分，待人接物有礼却疏离。

只会跟她表现出略显孩子气的一面罢了。

【你给他画一个不就好了？】

那还用玄瑚催。

沈夺说完话，把桌上丹青纸笔铺开，帮玄卿将笔浸湿捋顺后，塞她手里。

“爹也要。”沈夺指指桌上白纸。

这可能，还是沈夺第一次主动开口跟玄卿要什么东西。

不是贵重的，不是难得的，而是一张信手就能拈来的画。

玄卿后知后觉，最近对沈夺是有点不太上心，内疚的心里发酸，老老实实拿笔，认认真真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