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红院的老鸨子带着人四处找添香。
找了大半天没有找到,老鸨子叉着腰气得直骂:“这小贱蹄子,跑哪儿去了?敢跑,等老娘找到她,看老娘不打死她。”老鸨子穿着鲜艳,头上别一朵大红花,涂着厚厚的胭脂水粉,左边嘴角一颗大痣,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手里拿着块丝巾帕子,怎么看怎么都想笑。
添香躲在十里香方大牛的房间不敢出去,只能从窗户探出头去望老鸨子的背影。
跟在老鸨子后面的两个男丁,其中一个转过头望了一眼,发现了添香,添香慌了,连忙蹲下,心里祈祷千万不要被发现。
晚了,已经被发现了。
“妈妈,我找到添香了。”发现添香的那个男丁凑到老鸨子耳边,指着十里香的方向。
老鸨子眼睛一眯,嘴角上扬,阴阳怪气道:“我说怎么找不到这小贱蹄子呢,原来是躲在十里香了,看老娘逮住她要她好看。”
添香的腿因为跳窗的时候崴伤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老鸨子带着男丁气势汹汹地来到十里香,也不骂,径直走到楼上,起初不知道是哪个天字号房,结果添香自己打开门,想出去,添香怎么也没想到老鸨子会找到这里来,老鸨子上来就是一巴掌,揪耳朵,扯着添香的头发,道:“好你个小贱蹄子,长本事了啊!老娘花钱买下的你,你竟敢逃跑,今天老娘若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便不知道怡红院的规矩。”
老鸨子夺过男丁手里的棍子,一棒子打在添香背上。
引得众人围观,众人上前围观,皆对其指指点点,没人上前施以援手。
“小贱蹄子,还敢跑啊你,看你还敢不敢跑。”一边说一边打。
添香的滚滚泪珠,哽咽着不敢有半句反驳,噼里啪啦的棍子如冰雹一样落在身上。
“还跑,我叫你还跑,你让老娘好找啊!”老鸨子使劲打,打几下叉着腰歇一会儿。
“把她给我带回去,洗个澡,梳洗打扮一下,从今天晚上起就给我接客,再敢跑老娘打断你的腿。”
“我不去,我不——”添香一听要回怡红院,害怕极了,颤抖,易然他们这时候又不在。
老鸨子一听,显然不高兴了,操起棍子又开始打,添香啜泣着。
“住手。”方大牛刚去街上重新打回来一坛酒。
掌柜的听到楼上的动静,上楼来,皱着眉头道:“丽婆子,你怡红院的人在我这里教训做什么?我也要做生意,你的人你得带回去教训,不要搅了我的生意,怡红院和十里香,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老鸨子一听十里香掌柜的话,嚣张气焰消减了一点,但还是一副泼妇的样子道:“薛成,你十里香竟敢藏我怡红院的人,等老娘教训完这小贱蹄子,再来找你算账!”
薛成一听又不乐意了,“丽婆子,你可得把话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私藏你怡红院的人了?你不要血口喷人啊!你信不信我让伙计把你给轰出去?”
方大牛听得烦了,大声道:“你们能不能不要吵了?”
两个店的老板才停止了争吵,老鸨子叉着腰,“小贱蹄子,给我把她带回去。”
男丁很是用力,添香死活不跟着回去,哀求的眼神望向方大牛,“不要,不要让他们把我带走。”男丁用力拉扯添香,添香使劲挣扎,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挣脱掉了,跑到方大牛面前跪下,抱着方大牛的大腿道:“求你救救我!”
方大牛本不想惹上麻烦,但看添香这么楚楚可怜,不免于心不忍。
老鸨子见添香抱着男人的腿,似笑非笑地没好气道:“臭小子,她是我花钱买来的,要救她?可以,拿钱来,三十两银子。”
方大牛瞪大眼睛:三,三十两银子?
没搞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