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急得不行,“姑娘,我敢肯定,尹老爷是有预谋的,送来三个学徒,其中有两人跟大师傅们学的特别认真,只有那个王柱子到处煽风点火。”
康悦然扑哧一声乐了,“这个尹海,还玩上兵法了!”
于青急得抓耳挠腮,“大东家你别笑了,哎呀,你不知道,王柱子先找上了我,许诺我们父子四人一百五十两的月钱。
我爹气坏了,把窑工的月钱、节礼什么的都说了一遍。本意是想告诉王柱子,窑工们的待遇很好,不会有人动心,让他别白费心机。
可王柱子听完以后却不以为然,还愿意给我们加月钱。大东家,窑口可真有窑工动心了。”
康悦然不怕尹家出手,就怕尹家不出手。“没事,让他说!窑口有谁想走的,结了月钱离开就行。
只要家里还有别人扣月钱供房子,就把房子给他们留下。但是,他们家的其他人以后一个也不会再用。”
王海不服气,“就应该把他们一家都赶出去,干嘛还要给他们留下房子住?”
“他们已经在村子里落户了,没有房子住哪里呢?你们就按我说的办,别怕吃亏,让王柱子闹大了才好,闹大了,我就去盛州找尹海算账。”
王海灵光乍现,“哦...我明白了,姑娘是看上尹家的窑口了。”
“看破不说破!怎么教你的!”
王海的气立刻消了,笑呵呵地回道:“我下次记住了!”
于家父子都是技术型人才,对于生意场上的弯弯绕没有王海反应快。“啥意思?”
“于大哥,我回去的路上给你解释。”
身处现代,康悦然太了解舆论的力量有多大,王柱子只要带着她的窑工回了盛州,她就能利舆论,把尹家的窑口逼到再也没生意上门。
在康悦然这里吃了定心丸,王海放松了不少,但仍不敢大意。王柱子带走几个人、甚至十几个人都没事,若带走太多,窑口可受不了。
今天发生的事,王海肯定是知道的,可却没有任何反应,这让王柱子的胆子越来越大。他不再避讳,四处劝说窑工跟他去盛州。
王海私下让人把李铁的那番话传了出去,这让许多心思浮动的人稳住了心神。
事情还在发酵,康悦然又忙起了盖学堂的事。
眼下,村民正忙着收割冬小麦,收完麦子再种一茬大豆。
等忙完田里的事,就能抽出人手盖学堂。她不止想在凤头村盖学堂,还想再多盖几处。
靠山村和双溪村挨着,可以盖一处;向善村、扬善村挨着,可以盖一处;天桥山附近盖一处;另外三个窑口附近各盖一处;明州的鸡冠山附近也盖一处。
重点教识字,所以不用太大。每一处盖上六间大屋当教室;两间茅房。再在学堂周围盖上四栋五间房的院子,供先生及其家眷居住。
盖一处学堂两百两银子就够,再加上先生一年的束脩,花销不大,却很能笼络人心。而且,她也算是在为自己培养人才。
康悦然叫来了李福李寿,把这件事交给两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