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段茗敬反应过来,立马皱着眉头看向身前趴在地上的人:“你不是镖头吗?”
虞兆耸拉着脑袋解释道:“我是虞家嫡支,从京城急急忙忙逃了出来,路上怕歹人惦记着,便找了个借口。虽不是镖头,但我少时跟着家人去过不少地方。”
段茗敬听罢眼中带着些许不屑:“既然去了那么多地方,怎么会着了这伙人的道?”
虞兆沉默了一会儿,脸上不觉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是我有眼无珠,错过了几位恩人,反上了贼人的当。我一家出了栾曲城本想快些回家,途经这酒家打算住上一晚。谁知店里都是……”
“他们在饭菜里下了药,那药下肚后浑身无力。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拿走了我们所有的财物,把我们丢入柴房里。若不是几位恩人,我这一家老小许是早被他们卖了……”
虞兆回想起过去几日的生活,恍如人间地狱。
进城那会儿他是交了银子进来的,一家人交了不少。
看着远在后面排队的段家人,他甚至担心被段家人看到他利落交了银子,是不是会觉得他家非常有钱,贪图他的钱财。
便飞快入了城,把段家人甩在身后,在城中歇了一夜马不停蹄继续赶路了。
谁料到兜兜转转,救了他的还是这么一家人。
虞兆恨啊!
要是他早些跟人家交心,一路上交好,再贴着他们一起回家,是不是就没这事了?
陈数打量了一圈院子里的人,又看了看天色。
“虞老爷,时候不早了。这伙贼人在城中还有内应,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便多些意外,虞老爷还是早早收拾东西,快些赶路吧!”陈数提醒道。
虞兆认真点点头,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翻腾了几下都没站起来。只能哭丧着脸恳求身前众人:“两位恩人,那贼人给我饭里下了药,我吃了那药一直提不起劲。如今站起来有些费力,能不能劳烦两位搭把手?”
段茗敬打量了一眼活蹦乱跳的虞继虎,不由得问道,“你家小子怎么没事?”
虞兆:“我家中小儿挑食,没吃这酒楼里的饭食,所以没中药。”
段茗敬哦了一声,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家小儿挑食才有机会跑出来。
酒楼后面只来了段家男人和何风的一帮护卫,段家的孩子和妇孺都待在马车里没出来。
段禹涛这会儿病好了精神劲足,趴在马车窗边双手托腮望着酒楼,“爹爹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出来?”
段禹行道:“二叔在里面救人呢!”
段禹涛听罢把小脑袋转过来,一本正经道,“可是我爹什么都不会啊!怎么救人呢?”
……
“爹爹不会救人,陈叔叔会啊!我刚刚瞧见了,陈叔叔可厉害了!”段禹锦心神向往道。
乔岚坐在最里面紧盯着地图和危险数值,直到她看着数值跳回30才慢慢把心放回肚子里,抽空安抚了马车里的孩子。
“他们在里面救人,等会儿就是了。”
确实,没过多久段茗敬就从酒楼里出来,绘声绘色讲着在里面发生的一切。
说着酒楼里藏着多少的兵器,五花八门,还有这伙人挖的暗道什么的。
顺带说了虞家小儿子挑食没吃酒楼的东西,逃过一劫的故事。
给一帮孩子听得惊心动魄。
“爹,三叔和四叔呢?怎么他们没回来?”段禹涛好奇问道。
段茗敬毫不在意,“在里头帮虞家干活呢,他们一家路走都走不稳,需要别人扶着,那模样……啧啧,你们可要记住,出门在外要时刻小心。”
乔岚对这个二儿子并未抱有太大的希望,也就由着他哄着一帮孩子,讲着陈数一群人打败恶贼的故事。
少年多是爱听惊心动魄侠肝义胆的故事,一个个在旁边捧场极了,倒是段思彤几个听了忍不住皱眉。
大约收拾了半个时辰,几辆马车从酒楼后院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