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三奶奶吃痛,但看江瑟谷眼中那似乎要摧毁一切的恨意和疯狂,面上不敢露出半点。
她忙命令,“娟娘,将芍药带下去,她的去留等三爷回来再议!”
江瑟谷岂容得了芍药留下,挣扎着上前,一只脚连连揣在芍药的身上,嘴里嘶吼着:“你别当我不知道,你有孕的事根本就是假的!我告诉你,你若是敢伤我母亲分毫,我定将你作为人彘,要你受尽世间痛苦……”
声音凄厉尖锐,就像是刀尖刮磨瓷器的声音,从人耳中直钻到心间,叫人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芍药被眉眼爆瞪,神情扭曲的江瑟谷着实吓得不轻。
娟娘险些没将其拉起。
江三奶奶差点没拦住江瑟谷,好在巧莲很快便从惊怔中回过神,上前一同将她抱住。
待芍药被娟娘带了出去,江瑟谷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整个人霎时瘫软。
见她不闹腾了,江三奶奶示意巧荷将人扶到罗汉塌上。
又亲自给江瑟谷倒了一杯茶,想要让她喝了缓缓神。
哪曾想,茶水刚倒好,方才还失了魂的江瑟谷,突然又拉着江三奶奶的手,“娘亲,您断不能再在这府里待了,娘亲,我带您走!我绝不能再看着您被那个贱人伤了性命!”
江三奶奶一个不设防,手上的茶盏被打翻,好在茶水不甚烫,但江三奶奶一双芊芊素手还是泛了红。
只是,她已顾不得自己的手,只心里担忧江瑟谷。
“阿恣,你究竟是怎么了?”
江瑟谷被江三奶奶泛红的手扎痛了眼,嚎嚎大哭道:“娘亲,对不起,都是阿恣对不起您!都是阿恣的错……”
她情绪如此急速的变化,叫众人都心惊肉跳。
巧莲趁江瑟谷不防,将顾松寒给的瓷瓶打开,置于她的鼻前。
而后,江瑟谷便眼前一片朦胧地晕倒在江三奶奶的怀里。
“巧莲,你……”
巧莲收了瓷瓶,立马屈膝跪地,“三奶奶息怒,婢子见姑娘情绪不稳,这才用了安神香,此香无毒,只是会使人昏睡一会!”
江三奶奶深深地看了一眼巧莲,“你个丫鬟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回三奶奶的话,这东西是姑娘在药铺买的,说是外出用来防身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慌乱,且这种事江瑟谷能做出来,江三奶奶便没再追究,亲自扶了江瑟谷去西间的床榻安置。
看着女儿就算是昏睡,仍旧紧蹙的双眉,江三奶奶轻叹,用手抚平。
自上次,她便知道,芍药进府是迟早的事情,所以才不会像上次那般情绪激动。
左右三爷喜欢,即便不是芍药,也还会有别人。
再者,赵妈妈有句话说得没错,芍药是个花娘,即便进府也就只能是个玩意儿,碍不着她什么事,是以这些时日她都想开了。
只是,她未曾想到,芍药竟然有了身孕!
若生个姐儿就算了,若是肚子里是个哥儿,日后指不定要生出什么事端!
但要她像对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下手,她做不到!
芍药到底是三爷的人,她和孩子的去留,还是听三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