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妈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硬闯六姑娘的院子,是谁给你的胆子!”
巧莲拦在肖妈妈面前,又看了眼今夜守门的婆子,“什么时候,六姑娘的院子不用通禀就能随意放人进来了?”
她又直视肖妈妈,眼中闪着锐利之色,“莫不是肖妈妈自比侯府的主子,可以不通禀就能进主子们的院子!”
肖妈妈是负责后宅安宁的婆子,有些拳脚在身,因此身材比一般婆子健硕,也带着不同于旁人的威慑气势。
此时,方方正正的脸上,眼皮松弛耷拉的眼睛目光如炬地回看着巧莲,“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老奴自会亲自与六姑娘赔罪。眼下你阻挠我入屋检查,若是让六姑娘被歹人暗害了,到时就不是赔罪能解决问题的了!”
而后,她抬手下令,“搜!若是遇到抵抗的,以歹人同党的罪名拿下,稍后大夫人自有定夺!”
“我看谁敢!”
江瑟谷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说出的话绵软软,毫无威慑,可一双含威不露的眸子却叫人不敢轻易造次。
肖妈妈垂了眼皮,给江瑟谷行了一礼,“给六姑娘请安……”
“请安?我瞧着肖妈妈这架势不像是来给我请安的,倒像是想找我结仇的!
我这刚要就寝,肖妈妈就带着一众粗使来我院子里,是有何贵干?”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倦意,腔调软糯无力,但说出的话却叫人不好招架。
“老奴在此先给六姑娘赔罪了!老奴方才带人巡夜,亲眼看到有一人影跑入六姑娘的院子,老奴担心有人对六姑娘不利,这才召集人马前来保护六姑娘!”
“哦……如此我不但不能责怪肖妈妈擅闯我的院子,还要嘉奖肖妈妈咯?”
“老奴只是尽自己的本分,不敢受六姑娘的嘉奖。老奴斗胆请六姑娘配合老奴,以免让贼人跑了!”
江瑟谷微眯了眯眼睛,连连冷笑,“肖妈妈说看见有人进了我的院子,就要搜查,那是不是日后侯府下人,只要有人说看见有人进我的院子,便都能过来搜查?”
肖妈妈垂首恭谨道:“六姑娘,老奴也是为了六姑娘的安危着想……”
“如妈妈所见,本姑娘眼下毫发无损,就是甚感困乏!”
“六姑娘,还是容奴婢们搜查一番,如此六姑娘方能一夜安眠,高枕无忧。”
江瑟谷的手指在袖口的竹叶纹上拂过,目光锐利地看着肖妈妈,似笑非笑道:“照肖妈妈的意思,今夜我若不让你搜院子,就不能安寝了?”
“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的眼睛意有所指地朝东间看去,“六姑娘如此阻拦老奴搜查,难道此贼是有人引水入墙?”
“肖妈妈好大的胆子,竟然对六姑娘如此无礼!”巧莲勃然大怒。
“老奴只是秉公办事,若是有得罪之处,稍后会自禀大夫人,大夫人若是说老奴有错,老奴甘愿认罚!”
江瑟谷的目光猛地犀利起来,“既然肖妈妈不让我安寝,那侯府上下便都不要睡了!巧莲……”
“奴婢在!”
“上次我们买的铜锣还在吗?”
“回姑娘的话,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