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传到江瑟谷耳中的时候,江瑟谷正在西间拿着剪刀剪碎布。
“巧莲,你去三奶奶那里,让她多派点人去华阳轩。哥哥常年不在家,院子里也没什么人,就长喜和长顺两个人伺候,怕是会有疏忽!”
巧莲应是去了。
侯妈妈在一旁帮着理线,好奇问:“姑娘剪这么多碎步做什么?”
“给跨院的那边做点东西!”
侯妈妈理线的动作一顿,“姑娘怎么想起给那边做东西了?”
“礼尚往来罢了!对了,肖妈妈的尸首眼下在哪里?”
想起肖妈妈的死相,侯妈妈脸色顿时白了,“老奴已经命人抬出去埋了!”
“埋哪了?”
“姑、姑娘问这做什么?”
“我是想着,她到底是死在我院子里,好歹买点纸钱给她,免得日后她当真阴魂不散!”
侯妈妈理线的手微不可见地颤了起来,“姑娘就是心善,老奴这就去办理此事!”
侯妈妈放下手中的线,匆匆走了出去。
她一走出去,江瑟谷便将手里的剪刀和布往榻几上一扔,若有所思地盯着摆动的门帘,脑中回想起方才在昭泰院的情形。
方才,她是有意说化为厉鬼的那番话,为的就是想趁机打量众人的神色。
可惜一无所获。
是祖母的院中没有不归之人,还是那人藏得深沉?
门帘很快被歇了一日的巧荷掀开。
“你怎么起来了?”
“婢子躺了一夜,觉得身子没什么不适,所以便来伺候姑娘了!”
江瑟谷忆起李大夫的话,知道巧荷的身子没什么大碍,眼下她也确实有事需要人去办,便朝她招手。
巧荷上前,江瑟谷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这事切不可被任何人知晓!包括巧莲和侯妈妈!”
巧荷郑重应是,“姑娘若是急着用,不若婢子去买!”
江瑟谷摇头,“眼下我这院子里的一举一动只怕都在旁人的监视下,还是顾公子出面的方便!”
说完,她又继续剪着碎布。
巧荷直了身子,拿起侯妈妈放下的线,帮忙理了起来……
***
傍晚时分,北城兵马司门口。
“顾副指挥使,你等等我!难得今日无事,不若我们一起去小酌几杯?”
顾松寒看着近来在他眼前上跳下窜的吴飞涛,有种想要将他收拾了的冲动,可想到他家兵部尚书的老爹,顾松寒揉了揉脖颈。
“今日不行,改日吧!”
“别呀!难得今日钟盛有空,我请哥几个去天香居撮一顿!”
说着,吴飞涛用肩膀撞了一下身边的钟盛。
顾松寒冷冷地瞥了一眼吴飞涛,又看了一眼面色稍有为难地钟盛,“你娘子才给你生了个孩子,你不回去照顾,跟着他后面瞎起什么哄!”
钟盛如释重负,“我这就回去!”
说完,跑得比兔子还快!
吴飞涛张口就要骂人,顾松寒手中的刀鞘便架在了他的肩上,“吴公子若是闲暇,不若帮我个忙?”
“什么帮不帮的,顾副指挥使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开口了,我万死不辞!”
顾松寒挑了挑眉,“今年宋家的桃花宴,贵府应当有请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