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序茞很是不耐烦地掏出帕子，将江瑟谷的嘴给堵了，歉意道：“顾副指挥使，不是我想这样，实在是你的心上人不听话！”

说着，意有所指地动了动手上的刀子。

顾松寒毫不犹豫端起了茶盏，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好！不愧是西北大军出身，做事就是利落干脆！”

“把你的刀拿走！”

董序茞眼中划过一抹奸诈的光，“顾副指挥使身手了得，外面还有那么多的同僚，我哪里就敢放下刀子！”

“邵正南带着人退出素问轩，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邵正南犹疑。

顾松寒沉声斥道：“走！”

之前端茶的小吏站在窗边，确定所有人都退出素问轩，并有序离去后，对董序茞点了下头。

董序茞这才谄笑地收了刀子，只是半步都不肯离开江瑟谷，躲在她的身后道：“顾副指挥使请坐！”

顾松寒的目光一刻都不敢离开江瑟谷，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江瑟谷就会从自己面前消失一样，可他脚下的半点步子未曾有半点挪动。

见他不动，董序茞笑呵呵道：“我忘了那茶水里有软筋散，眼下顾副指挥使只怕没力气了，大头去扶一把顾副指挥使。”

待那个叫大头的小吏将顾松寒扶到椅子上，董序茞才步入正题。

“顾副指挥使来了北城兵马司也有些时日了，想来不用我多说，也该知道我的所图！”

“我自请离开北城兵马司，你先放了她！”

董序茞摇了摇食指，“光说不成……”

他看了一眼大头，大头将之前就准备好的请辞文书，和笔墨放在了顾松寒的面前。

“请顾副指挥使在这文书上签字画押，我让大头将这文书递上去！”

“是不是我签字画押了，你就能放了她？”

“看来顾副指挥使还是看不清眼下的局势，你觉得眼下你有和我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江瑟谷摇头，示意顾松寒别签字画押！

虽然她不了解这个人，但就从他能绑架她逼迫顾松寒就范，就可看出这人绝不是正人君子！

既不是正人君子，肯定不会信守承诺！

即便是顾松寒依言行事，最后他们两人怕是都难逃困境！

顾松寒朝她安抚地点了点头，然后抖着手，提笔在文书上签了名字，按了手印。

董序茞没想到事情能如此顺利，顾松寒居然为了个女人当真一点都不反抗！

“大头，你将文书速速送给马指挥使！”

他的语调带着压制不住的兴奋。

大头小心收好文书，走出了雅间。

许是觉得事情差不多成了，董序茞面上有些得意，从江瑟谷的身后稍稍探出一点身子，微歪着头带着居高临下的睥睨道：“顾副指挥使若是一直这么识相，哪里会……”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董序茞慢慢地低下头，看着插在他脖子一侧的匕首，又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本该无力靠坐在椅子上，此时却已经站到他面前，给江瑟谷解绑的顾松寒。

张着的嘴似是动了一下，整个人朝后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