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所在的竹林,是隔开男女宾客的地方,经过方才宋玉茹的惊叫声,很快就会惊动两边的宾客前来。
若是有外男见了她的脚,那她的名节何在!
宋玉茹挣扎起来,可江瑟谷却紧紧攥着她的脚,迅速将她的鞋给脱了。
此时,竹林的东边已经传来男子的声音。
“江瑟谷,你干什么!你快些松开我!”
江瑟谷已经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手上松了些,声音低低,带着些幸灾乐祸,“宋玉茹,等你的脚被众多男子看了,你说你是嫁给其中一个呢,还是轮流着侍奉他们呢?”
宋玉茹被她说得又气又羞又急,再顾不得装脚疼,使劲全身力气一脚踹开江瑟谷。
“啊!”
随着江瑟谷一声尖叫,竹林东西两边都走来了些许人。
“宋家四姑娘那是在做什么?她好端端的为何踹那个姑娘?”
“难怪她被送去静月庵清修,今日这样的宴席,她都敢这样跋扈,可见不是个好性情的!”
“我瞧着是白去了静月庵这样久,还是劣根未除!”
“……”
这些都是女客们之间的低语。
男客们倒少有交头接耳,见是两个女子之间的争执,想着还是先避开。
谁想,就在这时,跌倒在地的姑娘猛然惊呼。
“我的镯子!”
众人皆是看向地上碎成两半的祖母绿玉镯,一时都在心里鄙夷江瑟谷。
看来是个眼皮子浅的,不过是个镯子,也值得她这样大呼小叫!
宋玉茹见此,眼珠子微转,歉着声道:“江六妹妹,我方才不是故意踢你的,实在是你将我的脚踩疼了,又不顾场合要替我揉捏,我……”
她的面上泛起丝丝红晕,“我一个姑娘家,怎可在外脱鞋脱袜,你又不听我说话,我一时着急才推了你,没承想竟会摔碎你的玉镯!
说到底都是姐姐的不是……”
说着,她将手上的一对紫罗兰色叮当镯褪了下来,一瘸一拐地走向江瑟谷。
“这对紫罗兰叮当镯,是姐姐去年及笄的时候,我外祖母赠的。你别看这镯子小,可紫罗兰色的玉料本就少见,更别提这般纯净的了!”
宋玉茹一边说一边又将头上的赤金嵌红宝石的牡丹步摇和一对累丝海棠花簪摘了下来,“姐姐不知你的玉镯价值几何,先将这些赔付于你,等今日宴席结束,我定再登门赔罪!”
一时间,众人又夸赞起宋玉茹大气知理。
江瑟谷才不理会这些墙头草,只暗自伤神地将地上的镯子捡起,语调担忧道:“宋四姐姐,不是妹妹我小气,只是这个玉镯姐姐当真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