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杰眸底闪过一抹如墨汁般的怨毒,装模作样地对着云夫子行了一礼,“师父,徒儿先出去了!”
云夫子说不用,“老朽自认为和六姑娘没什么事可商议……”
“如此,我便传话给裴绍治,您在我们侯府了!”v复工后
云夫子细长的白胡须抖动了一下,对着梁少杰很是温和道:“少杰啊,你先出去,为师有话和六姑娘说!”
“是!”
待梁少杰出去,云夫子脸上显了怒容,“六姑娘,老朽可是你祖父亲自请回来给你哥哥授业的!”
“我知道啊!只是,我祖父大抵还不知云夫子将裴家嫡长孙给打伤了!”
“不是我打的!是他自己在行刑的时候不老实,所以才误伤了!”
“话是这么说,可在杖棍上钉钉子,以此杖棍来惩戒学子的事情,我也是闻所未闻,京中亦是罕见,若是传出去,想来会引起不少人的关注。
云夫子应该知道裴绍治的为人,他现在可是恨毒了您,他又一向睚眦必报。如今他因为您受伤了,您说他若是知道了您的下落,会做出什么事来?”
云夫子的脸不知是羞愧还是因为恼怒,像是被火灼了一般的红,他的五脏六腑更像是被油火煎炸着。
“你究竟想干什么!”
“云夫子,您千万别动怒,您年纪大了,万一有个好歹,我祖父定又要训斥我!”
话说的惶恐,可江瑟谷面上却一片淡然。
“其实我也不是想要挟云夫子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只求云夫子答应我一件事。”
云夫子忍住心里翻腾的怒意,问“你要老朽答应你什么事?”
“方才我在外面听到您要收梁少杰为徒,我希望云夫子能晚一些收徒,另外您在我府上教学的时候,不许同梁少杰见面!”
云夫子脸色铁青,正要说话,只听江瑟谷继续道:“当然了,这只是暂时的!等我哥哥秋闱之后,我便会让人护着云夫子离京,等那时云夫子想见谁,想收谁为徒,便和我没有任何干系!”
听此,云夫子才敛了面上怒意,“不知六姑娘这样是何意?”
“云夫子不必知道,您只要知道,我不喜欢梁少杰接近我哥哥就好!希望云夫子能记得这一点,否则,裴绍治那边我可就爱莫能助了!”
说完,江瑟谷给云夫子行了一礼,“如此,晚辈就不打扰云夫子了!”
待她出去了,云夫子颤着胡子,斥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江瑟谷看也没看站在门旁的梁少杰,直直出了华阳轩。
梁少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神情愤怒到狰狞扭曲……
***
江瑟谷回到自己的院子,同江止蕙说了要画画像的事情。
“什么意思?怎么好端端的要画画像?姐姐们要画画像也就罢了,我们俩还没及笄,七娘还那么小,画什么画像!要去你去,我不去!”
江瑟谷本是想回答江止蕙的问题,只是听江止蕙后面的话,知道她是明白画画像的意思。
“只是画画像而已,五姐姐顺着点长辈的意思便是,何必在这样的小事上惹长辈们不痛快!”
“江瑟谷,你说的好听!那还不是因为你知道三婶母不会随便将你许配给旁人,即便三婶母点头,祖母也不会!
如果你是大房的女儿,我看你还会不会说出如此轻描淡写的话。”
见江止蕙裂眦嚼齿的神情,江瑟谷在心里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