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听了面额之后,本是要震怒,奈何江瑟谷比他们还要气愤。
本来有人要替他们出头是好事,但这头似乎有些偏了方向。
垂眼男眼神如刀般地刮了一眼庄掌柜,才说道:“姑娘莫要动怒,这五十两银票是雇主打赏的,并非雇主蒙骗我们。”
“啊呀,那你们怎么不早说呢,害得我还为你们好生担忧了一番!”
转而,江瑟谷又忧愁道:“这铺子和人都搜了,还是未能找到你们的银票,要我看这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们不是京中人,是不知道这家铺子有多黑!前不久我还遇到一个少年被偷了五十两银子,要不是遇到我……”
说到这,江瑟谷挥了挥手上的绢帕,“之前的事情不说也罢!反正你们别怕,尽管去北城兵马司找顾副指挥使报案。
你们也无须担忧什么官官相护,我同北城兵马司的顾副指挥使有些交情,上次被这个铺子小二欺负的少年,可是顾副指挥使亲自帮忙下找回了丢失的银子。”
络腮胡子的男人眼中有了踌躇犹豫,面上也有了退缩之意。
垂眼男恶狠狠地盯着庄掌柜,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庄掌柜被盯得往小二的身后躲了躲。
心道:这是要完啊!
自从得知主家要入京,他心里一直就七上八下。
这些年,他借着掌柜的名头没少捞银子,还纵容侄子们在铺子里作恶,这些事一定会被主家知晓。
他本是想着借此弄票大的,完事后不等主家发话就走人。
谁想到,今日会遇到江瑟谷这么个灾星!
因着上次的事情,主家一入京就清理了店里的小二,将他这些年在京中培养出来的人,都给撵走了。
紧接着,又是查账。
好在他提前给了分封口费,让账房先生老钱走了,账面上所有的亏空他都推到了老钱的身上,而他只不过是监察不力。
原以为事情就能这么揭过,可夫人却亲自点了身边的人做二掌柜和账房先生。
三彩轩只不过是个巴掌大的铺子,根本就不需要二掌柜。
夫人此意是想找人监视他,也是为了找出他的把柄,好取而代之!
他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前几日嚷嚷丢银子的人都是他找来的无赖,为的就是要将三彩轩的名声弄臭,才能方便今日的事情。
明明事事都很顺利,怎么就冒出了这么个煞星呢!
江瑟谷不知庄掌柜心中所想,看着默不作声的两个男人,继续宽慰道:“我知道你们这些贫民百姓从心里就畏惧当官的,若是你们因害怕不敢去,我陪你们走一趟就是,定然不会叫你们的血汗钱就此被人昧下!
不过……”
江瑟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事成之后,你们可得同我好好说说这走镖的事情!”
络腮胡子的男人和垂眼男,都没想到江瑟谷居然还惦记着走镖的事情,此时他们两人背后均是起了一层汗。
这要是真闹到兵马司,他们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两人看了一眼缩在小二背后只露出半张脸的庄掌柜,而后相视一眼,垂眼男对江瑟谷道:“难为姑娘这般古道心肠,只是兵马司那样的地方,姑娘还是不宜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