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晴觉得跟他没话说了。
郁清却又接着说道,“你这几天辅导他的话,把我带上?”
谢予晴再次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你还需要辅导?”
“这次退役打野去了两位,现役打野去了一位,我不想落他们下风。”郁清道。
“这……”谢予晴有点为难。
虽然他打得很好,点拨起来应该很快,但王玮毕竟是个新手小白,眼看节目下周就开录了,她哪有时间再分心关照另一个?
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郁清又说,“我会出钱,一小时两千。”
“……今天开始吗?”
谢予晴当即转头问道。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哪里还有半分为难?
融融的橘光落在她的眼底,她的眉眼是笑着的,带着一种拨人心弦的美好。
郁清低头,看了眼手机,“明天吧,明天开始。”
“嗯,那行啊。”谢予晴一口答应,下楼的脚步变得轻快了。
一小时两千,她就是把心切成两半,也得分这个心!
走到五楼的时候,转角却骤然暗了下来。
谢予晴跺了跺脚,又大声咳了几下,灯却没亮起来。
她只得拿出手机,点开了手电筒功能。
“灯好像坏……”
她转过头,正欲跟郁清说明情况,却骤然发现,影影绰绰的光线之中,站在稍高处的男人眉头微锁,双唇紧抿,垂在两侧的双手握得死死的,仿佛正在努力地平复着些什么。
他……怕黑吗?
谢予晴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
看到她手中的光,郁清慢慢松开了紧攥的双手。
“哦……”
谢予晴没有追问,只是举高了手机,继续下楼。
她的脚步刻意地放缓,是一种无声的体谅。
郁清垂着眸,眼底一片灰暗。
他忽然就想起了多年前的高中教学楼。
那是严冬的一天,他被班主任留到六点半才放人,理好书包往外走,才发现走廊里的灯坏了,楼道里一片漆黑。
他从小就有轻微的幽闭恐惧症,处于黑暗的时候,他就会紧张恐惧,不自觉地想起小时候发生的那件事。
没有生气的楼道在黑暗中显得莫名可怕。
暗暗的夜灯透过走廊尽头的玻璃窗洒进来,暗影叠叠,孤寂而压抑。
他低着头,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往下走,认真数着模糊在黑暗里的台阶,试图用数数干扰滋生的恐惧。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温软好听的女声从上方传来,似乎在打电话——
“嗯……知道了,我刚做完值日。”
“不用等我吃饭了。”
轻巧而舒徐的脚步声随之响起,越来越近,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那女生似乎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走下去,脚步却放慢了一些。
她挂掉电话,却没有收起手机,而是打开了照明功能,不紧不慢地走在他的前面。
芒白的光霎时照亮了楼道和脚下的台阶,她就在前面几步走着,没有回头,也没有和他搭话。
但他看清了那张脸——
二班的英语课代表,经常来他们班级分报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