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笙因为南山这一番真挚的表白差点忘了自己姓甚名谁、身处何方，差点就回应了南山的情谊。

南山对她的称呼唤醒了她的意识。

她是宁笙，不是程依然。

溢满心田的甘霖变得酸涩，她封尘已久本以为已经淡忘的有关司邈的记忆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她睁着一双朦胧的泪眼，看着眼前的人和司邈的样貌重合，宁笙头一次感性冲破理智，她扑到南山怀里，抱着南山放声痛哭。

南山两只手无处安放，结结巴巴安慰道：“依然，你怎、怎么了？我吓到你了？你别伤心，我……”

南山不明白宁笙为什么会哭得这么伤心，他只好默默放下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像大人安抚婴孩那般。

宁笙这场情绪爆发来得太突然，也因为这种感情一直被她压在心底刻意忽视太久。

南山的一番剖白，引爆了埋在她心底深处的雷。

她好好哭了一场，抽抽嗒嗒地说：“南山师叔，我其实也渴望一份纯粹美好的感情，认认真真和一个人好好谈一场恋爱，和喜欢的人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南山疑惑：“我们可以啊。”

宁笙收回自己放纵的情绪，她松开南山，抓起衣袖抹了抹自己哭花的脸。

她看了看南山闪着星星的眼睛，垂下头，小声道：“南山师叔，谢谢你的喜欢，我……，我不能……”

南山眼中的星星逐渐黯淡下去，他突然觉得这个戈壁的风声很大，让他脑子嗡嗡嗡地响，他几乎听不清楚宁笙在说什么了。

宁笙狠下决心，深吸一口气，看着南山道：“南山师叔，你是个非常好的人，但我不能回应你对我的这份好。”

宁笙话说完，看到站在他面前的南山明显变得落寞，她自己也像被抽了力气。

宁笙有一种呼吸不畅的感觉，她不敢看他，也不敢细想心里那股细细密密的疼是怎么回事。

“依然。”南山感受到宁笙低落挣扎的情绪，他强打精神，安慰道：“没事的，我们还是像之前那样好不好？就让我站在你身后守护你好不好？”

上涌的情绪变成眼泪蓄满宁笙眼眶，她低着头，眼泪一颗颗落到干燥的沙砾中，很快蒸发不见。

消失已久的小圆突然上线，它在宁笙脑海中说：“宿主，你又被目标任务表白了？”

宁笙没心情搭理这家伙。

小圆又说：“目标任务都向你表白了，你就接受啊，保证不吃亏。”

宁笙有些生气了：“接受你个鬼，渣系统！”

小圆继续说：“宿主，万一有惊喜呢？”

宁笙一下警觉起来，问：“什么惊喜？”

小圆沉默了一会儿，道：“比如绩效分高一点？”

宁笙提起来的心又回落了一点：“我不会为了那点绩效分欺骗他人和自己的感情。”

小圆问：“你不喜欢他吗？”

宁笙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可能在一起，除非，你告诉我目标人物其实来自源星……”

小圆：“小圆已自动进入休眠模式。”

宁笙愣了一下，司邈对她说的话，以及小圆的反应，宁笙觉得她刚才的话很有可能接近真相了。

南山见宁笙突然精神奕奕地看着他。

“依然，你怎么了？”

“南山师叔。”宁笙及时打住了话头，摇了摇头，道：“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