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许绾柚竖起手掌,一脸冷酷地指向餐桌对面,“你,坐那边去!”
司理端着菜碟站在几步之外,还想再争取一下:“我……”
但才刚开口,就被许绾柚打断了。
只见她瞪着司理扬了下下巴,将唇上的伤口更明显地展露出来,然后收掌成拳,恶狠狠地朝人威胁道:“再过来我就正当防卫了啊!”
当然,如果她的嘴唇没有红肿到一看就是饱经蹂-躏的模样,且双颊绯红,眼睛里还盛着盈盈水意的话,这个威胁会更有力度许多。
原本想说自己就坐旁边,保证什么都不做的司理,目光在许绾柚异常红润的唇瓣上滑过,顿时没了底气。
毕竟不久前,在厨房里没忍住把人抱在岛台上亲了二十分钟的,也是他。
司理心虚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绕过餐桌坐在了许绾柚对面的位置,抬手将菜碟都往她那边推了推,小声开口:“今天菜色都特地做的清淡的。”
不提还好,一提许绾柚更气了。
先前在威尼斯被司理咬出来的小口子本来都已经基本好了,结果这人今天因为一句“老公”突然发了狠,狗似的又磨又咬,又给她啃裂了。
可这回伤口却比上次磨人得多,许绾柚感觉自己嘴巴里像生了个超大溃疡,要说痛得受不了倒也不至于,毕竟她本身就是耐痛度比较高的人。
但人长一张嘴除了用来接吻,最重要的功能是吃饭啊!可她现在别说吃香喝辣了,连口热水都喝不了。
只是许绾柚不止是气司理这个罪魁祸首,最气的还是那个被“美男计”一勾就犯晕乎的自己!
而且就很离谱,明明他们两个在接吻这件事上的起点是一样的,为什么司理的技术一下子就突飞猛进,她却越来越只有被亲得脚发软的份了?!
心里极度不平衡的许绾柚“凶狠”地瞪了司理两眼,收回视线看着桌上色香俱全的菜肴,心情这才多少好了些。
她瞄准中间那道最早出锅的八珍豆腐,色泽金黄,鲜香四溢,一看就令人忍不住口舌生津。
对面司理看见她的动作刚想制止,许绾柚已经夹起一块塞进了嘴里。
“嘶——”
豆腐外层的温度确实已经降下来了,但被裹在焦脆表皮之下的部分却仍然是热气腾腾的。高温瞬间在口中爆开,没有伤口的地方都差点要被烫下一层皮,更别提内唇的破口了,许绾柚瞬间痛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司理慌忙站起身,直接摊开手伸在她面前,急道:“快吐出来。”
许绾柚根本没多想,一张嘴全吐在了他手心里。
司理用干净的那只手捏住她下巴,探身检查她口腔有没有烫伤,看到没有水泡,伤口也只比之前微微发红一点,才放下心。
许绾柚这时才看到司理掌心里,自己之前吐出来的那团黏糊糊、很有些倒胃口的东西,顿时很有些困窘地赶紧伸出手去取纸巾。
司理将秽物倒进桌面垃圾桶里,接过她递过去的纸巾简单擦了一下,脸上并不见半点异样。之后又先去冰箱取了小冰块回来让许绾柚含住,才去卫生间重新洗了手。
许绾柚看着他坐回椅子里,嘴里含着冰块含糊问他:“你不嫌弃啊?”
司理正在替她拆鸡翅,闻言抬起头看向她,表情困惑:“嫌弃什么?”
许绾柚还有些不好意思,她舌尖动了动,将口中的冰块推到一边腮帮,垂下眼用筷子戳弄着自己碗里的白米饭:“就……刚才我吐你手上……”
司理终于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当即皱了眉:“当然不会!你在想什么?我只会在意你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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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不能理解她会那样想...
:“而且这有什么好嫌弃?那是你啊,无论发生什么我当然都不会嫌弃。就算将来我们老到走不动路,或是牙齿都掉光也没关系,到时……我还会给你拆鸡翅。”
司理说着,把盛鸡翅的小碗放到许绾柚面前。
洁净的白瓷碗中,被去骨拆分开来的鸡翅肉在碗底码得整整齐齐。
许绾柚拨弄米饭的手一顿,看了那碗好一会儿,才低声道:“那你最好说到做到。”
司理已经低下头替她处理其他食物了,闻言点头应道:“当然,答应你的事情我都会做到。”
他是全然未经思考,脱口而出的。
好像这是真理、是信条,是再正常不过的理所当然。
许绾柚吐出嘴里的冰块,夹起一块鸡肉。
大小适宜,不会让她唇上的伤口因为太过张开嘴受到牵引而疼痛。
讲道理,这种掰开了揉碎了只差没亲自喂到人嘴边的情况,许绾柚还只从前住在南城街时,见过隔壁婶子这么对待自己刚满两岁的小儿子。
因此许绾柚其实是自觉有些羞耻的,可细细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她的脑袋里却又只剩一个念头了——
今天的蜜汁鸡翅,真甜呀。
自谣言被澄清后,网上对于许绾柚的舆论整体而言都是正面的,尤其是勇斗匪徒的视频,更是引起众多惊叹和赞扬。
一开始工作室包括晁雅在内都没有发现异常,毕竟在此之前还没有过许绾柚这种打破“女明星”在大众心中固有标签的先例,网友们对此震惊并津津乐道是完全可以预见的。
这样的“出圈”,对于一个艺人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晁雅甚至已经迅速在脑海中将许绾柚后续的发展及宣传方向做了调整,只等开会讨论确定方案后去实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