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九再次有些结巴。
“我,我自己来。”
不过姚文静已经把他棉袄脱了下来,她手脚麻利,一点点把棉袄里的水挤了出来,然后在旁边找了几根枯树枝架起来,再把棉袄铺了上去。
一气呵成做完了这一切,她抬头发现谢元九还愣在那,满脸通红的模样,似乎还有些害羞。
姚文静表示有些不理解。
这人大家不都说他是个二流子吗,一个快三十岁的小混混,还会不好意思?
况且自己也没做什么啊,这时,她看到谢元九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灰扑扑的秋衣,身上还有几个小洞了,而背后写着西北劳改农场几个字。
谢元九实在是太穷了,即使劳改出来,这件衣服也没舍得扔,穿在里边还能穿一下。
难道他是因为这个不好意思吗?
想到这,姚文静表示理解,就像以前她在医院当护工的时候,主要原因是想照顾生病住院的儿子,但是她也从来不想让不熟悉的同事知道自己有一个得了绝症的儿子,然后对她表示无尽的同情。
这就是自尊心在作祟。
姚文静装作没看到谢元九背后的那几个字,这时候的谢元九已经转过身去把背对着石壁了,确实也看不到。
她发现谢元九还穿着湿漉漉的裤子,蹲在火堆边,没有脱下来的意思,自己无论如何不可能去扒他裤子了。
如今的她,毕竟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啊,姚文静突然在想,难道他脸红是因为这个?
她刚才一着急,竟然忘了他们俩现在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谢元九一直盯着火堆,姚文静微微歪头瞄过去,发现他脸红的样子,还有丝青涩的模样。
他真的是传闻中的二流子吗?
直觉一点不像,这种紧张和青涩,装是装不出来的,他甚至都不敢看自己一眼啊。
低头,突然看到自己如此紧身的秋衣秋裤,稍微一抬手,还成了露脐装,姚文静顿时也红了脸。
果然怪自己。
她把自己已经半干的衣服抓在手里,指了指谢元九的裤子。
“那个,元九叔,裤子你自己烤一下,对了,你刚刚是不是抓了几条鱼,我生一堆火,我做饭去。”
她慌里慌张的,差点一脚踏在火堆里,暗骂了一句,姚文静啊姚文静,你紧张个屁,自己又没做什么心虚的事啊。
可就是莫名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