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怎么又被发现了。
姚文静把头上的帽子拉了拉,几乎把眼睛都挡了起来,咬着嘴唇不说话。
昨天晚上怕露水太重,她特意抓出顶帽子带上,一头长发也裹在里里边,在张强看来,还以为就是个身材瘦削的小少年,见姚文静不说话,他又补充了一句。
“你是巴干河煤矿的人吗,我怎么没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看样子,这人好像不凶?姚文静灵机一动装可怜。
“大哥,我是红柳镇的,进城有点事,能不能让我搭个便车,我保证,保证不给你添一点麻烦。”
虽然出发的时候,父亲三令五申,不让张强在路上搭乘陌生人,十几年前父亲要好的一个同事就因为在拉煤去县城的路上搭了一对中年夫妻,听说是去省城奔丧的,就着急了些,结果倒好,连人带车翻到了悬崖底下,三个人都没了。
这就是血的教训啊,自从自己进了矿里的货车车队,父亲就时不时把这些事拿出来说说,敲打敲打下。
但是看着姚文静可怜兮兮的样子,张强有些不忍心,早就把父亲的话抛到了脑后。
况且,如果有个人能陪自己说说话,说不定在开车的时候还没那么紧张了。
“你要搭车,那你也下来,坐副驾驶去吧,这煤堆上危险。”
有这样的好事?
姚文静见对方是个陌生男子,虽然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还是充满了警惕。
“谢谢你大哥,我坐车厢里就行。”
这时,天上已经飘起了蒙蒙细雨,看来这张强也睡过头了,前面一溜烟的十几辆车都已离开,包括粮站拉粮食的车,也包括昨天晚上说要带着张强走的那辆煤车。
这里,又只剩下了张强这一辆。
张强手里拿着一张很大的油布塑料,看来是因为下雨了,想把煤车挡一下,这才发现的姚文静。
他站在那有些为难。
“小兄弟,你还怕我不成,我又不找你要车费,又不吃人,你说你坐这后边,我是让你坐油布上淋雨好呢,还是用油布把你也挡起来?”
这还真是个事,姚文静终于没有忸怩,从车上跳了下来,站在地上,竟然比张强矮了半个头,这矿山汉子嘿嘿一笑,问她多大了。
当知道姚文静已经17的时候,表示不可思议。
“我今年刚满19,你说你就比我小两岁,怎么长得细胳膊细腿的,像个姑娘一样。”
姚文静抿嘴偷笑,也不戳破了,麻利地爬上了副驾驶,兄弟就兄弟,女孩子在外边还是要保护好自己,万一遇到坏人呢。
坐上副驾驶,姚文静顿觉舒坦了许多,她依然把虫草包紧紧抱在胸.前,背挺得老直了。
还是有些担心谢元九,她问张强。
“张大哥,我想问下,你们矿上一般多久拉一次货去县城呢。”
张强算了算。
“一般一个星期或者十天拉一趟吧,一次至少十几车的煤,我这一车是拉到县城蜂窝煤厂的,他们有的跑得更远,要拉省城钢铁厂去,主要是我爸,担心我技术。”.c0m